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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线电

快,不到半个小时,小河坝基本干涸,所有鱼虾鳅蟹一体成擒,无一漏网。虽然没有过称,瞧那架势,总有两斤上下。尤其是一条特大号的黄鳝,如同一条小小的水蛇,怕不有三四两重。

    尽管堵河坝功劳最大的是三哥,既然老妈到了场,战利品自然归老妈处置。一切缴获要归公嘛,呵呵!

    老妈看着水桶里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很快有了决断。说是一分为三,一份归三哥,一份归自家,一份给周先生。

    不愧是做公社干部的,处理事情极有魄力。

    老妈只上过两年学。这已经很了不起啦。我记得老妈是四零年生人,旧社会女孩子哪有读书的机会?这两年学还是参加工作之后才上的。老妈自幼特别能吃苦,全国大修水利的时候,担任“铁姑娘队”的队长,依靠扎实的工作硬是招了干,吃上了皇粮。老妈的故事在柳家山,在整个红旗公社,差不多都成为了一个传奇。如果写成小说,便是汉语版《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无论前世今生,老妈都绝对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指着那条大黄鳝说:“妈,这黄鳝很补的,留给你吃吧。”

    黄鳝营养价值高,老辈人都知道的。

    老妈大是感动,摸摸我的脑袋,脸上露出无比慈爱的神情,点了点头。

    “伯伯,我给你送鱼来。”

    周先生看着大海碗里煎得金黄喷香的小鱼小虾,愣住了。

    “小俊,哪来的鱼?”

    “我和三哥去堵了一个河坝,抓的。是我妈妈煎好的,可好吃了。”

    想起刚才吃过的煎小鱼,我不觉又舔了舔嘴唇,真是嘴有余香啊,仔细想想,似乎两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鱼呢。

    周先生双手颤抖着接过瓷碗。师母更是眼圈一红,撩起衣襟擦眼泪。

    碰上这种事,我脸皮就薄,两辈子落下的坏毛病,见不得这个,赶紧鞠一个躬,说声“伯伯师母再见”,车转屁股飞也似跑了。

    周先生端着碗,望着我小小的背影,百感交集。

    晚饭时分,老爸也回来了。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说起我捞鱼给周先生送去的事情,老爸大加赞赏。他以前是老师,对“尊师重道”甚是推崇。

    老妈就将我搂过去,摸着我的头夸奖道:“我家小俊从小就这么讲礼义,将来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老爸点点头,深有同感,嘴里却说:“别夸坏了小孩子。小俊,跟爸爸说说,随周先生都学了些什么知识啊?”

    “语文,算术,历史,英语……”

    “啊?你还学英语?”

    老妈吃了一惊。

    当时还是“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英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说起英语,不免让人浮想联编,想起“里通外国”这顶大帽子。

    老爸不以为意:“小孩子多学点东西总不是坏事。我们一大家子都是贫农成分,十八代祖宗里都找不到一个外国华侨,也不必担心。”

    主席辞世不久,“四人帮”尚未粉碎,大革命尚未结束,这个家庭成分还是挺重要的。

    这种大事,老妈一贯信服老爸,见他如此说法,也就不再多言。

    “小俊,英语学得怎么样呢?”老爸问。

    “学了二十六个字母,还学了一些单词。”

    我想了想,很小心地回答。

    周先生不是专职英语教师,因此教英语的法子有些“蛮气”,见我二十六个字母上手极快,也不讲究什么循序渐进,索性直截了当摁住《哈姆雷特》来硬的。一句一句,一段一段往下学。颇有“见招拆招”的味道。虽然前生英语学得一塌糊涂,多少总有些老底子,碰到这么一位“高手”师父,没奈何,也只能顶硬上。幸而我生理年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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