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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三·莲构

了。”

    太子讶异,看向韦坚,后者与皇甫惟明相视而笑。太子恍然大悟:“韦卿,原来你……”

    韦坚拜道:“臣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以避老贼耳目。”

    太子佯做不知:“韦卿,老贼是谁?为何要避他耳目?”

    韦坚笑道:“殿下别戏弄臣了。老贼当初欲立寿王不成,如今大权在握,早有动摇东宫之心。殿下若不先制人,迟早要为他所害。皇甫将军曾劝陛下削老贼权位,陛下不听,于是与臣商量谋划。有将军兵力相助,大事必成。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迟疑道:“此事须从长计议。”正犹豫不决,忽闻敲门声,三人立刻噤声。韦坚问:“是谁?”门外人回答:“臣莲静,请为殿下奉茶。”

    太子应了一声。莲静奉茶入内,关闭门窗,先高声道:“太子妃休整已毕,请求回宫,殿下可要摆驾?”见太子疑惑,又以低声:“殿下,请离开。”

    韦坚问:“居士可是察知有变?”

    莲静道:“隔墙已有耳。”

    韦坚大惊,没想到自己如此安排仍会被人窥伺,急忙与太子离去。皇甫惟明留在景龙观中,天亮后才离开,以避嫌疑。然而饶是如此,也已落下把柄。

    第二日,杨慎矜揭此事,称韦坚既为外戚,便不该与边将亲密狎昵。李林甫趁机告韦坚与皇甫惟明结谋,欲共立太子。皇帝恼怒,将太子禁足,韦坚皇甫惟明下狱,令李林甫鞫查。原来李林甫听说皇甫惟明进言皇帝削宰相权职,怀疑他另有谋划,便令杨慎矜密伺之,竟揪出太子韦坚等,正中下怀,趁机向皇帝告,欲一网打尽。景龙观一干人等,也一并收监审问。

    莲静与史敬忠两人不过是恰好应邀往景龙观访友,不想碰上这等事,也受牵连,与众道士一同押往京兆府受审。好在莲静有官职在身,并未当犯人一般关押。

    “莲静,我们这一去,能否安然脱身?”史敬忠一介布衣,从未进过官府衙门,不由有些惴惴不安,“谋立太子指斥乘舆,可是不小的罪名呀。人说京兆府里法曹严苛,你我若是证词不当,恐怕会酷刑加身啊。”

    莲静安抚道:“阿翁不必惊慌,你我与韦尚书等并无来往,只恰巧路过,就推说不知详情,京兆府总不至于叫人作伪证。况且审查此案的法曹与阿翁有故,必不会多加为难。”

    “与我有故?”史敬忠讶问,“我并没有亲朋在京兆府中任职呀。”

    “是……”莲静顿了一顿,“吉温。阿翁可还记得?”

    史敬忠想了想:“哦,原来是七郎,他如今在衙门里当差了?他父亲是我故交,小时候我还常抱他哩。许多年不见,可要好好与他叙叙旧了。”这才放下心来,面露喜色。

    两人正说着话,转眼已到京兆府衙,押送官差喝道:“衙门前头不许喧哗!肃静了!”一边指使众人绕过正门,往监牢而去。莲静质问:“我们只是证人,为何不在正堂证供,去牢里作什么?”

    官差见他一身素白布衣,以为只是平民,斥道:“叫你走便走,少废话!主犯都在牢里关着审呢,不去那边去哪儿?”

    莲静正色道:“审案不在公堂而在监牢,难道是要动用私刑,不能公之于众?”

    史敬忠及众道士闻言色变,全都驻足不敢向前,唯恐进去了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得屈打成招任人摆布。

    “大胆!”官差怒喝,拔出佩刀来要挟,“御史台与京兆府合审此案,两位中丞都是秉公执法,你这大胆刁民,竟敢诬蔑御史公正!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不敢受审,说不定就是犯人合谋!”说着就要过来拉扯莲静。

    “住手!不可对太卜丞无礼。”忽有一人出言制止,官差急忙收刀退后。莲静抬头,见杨昭站在台阶上,看他的眼光颇具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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