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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月崩

大坑,统统埋在一起,不更省事!”

    李光弼没回答,高庭晖道:“这是吉少卿的建议,自有他的道理。人死入土为安,本应一人一**,现在人力有限,不得不让死者与陌生人合葬。多分几处,总比数万人合于一**好。”

    李光弼道:“高大将军所言甚二位可有看到吉少卿?”

    高庭晖指指城头:“少卿在城墙上。太尉,你与少卿相熟,也劝劝他吧。”

    李副将附和道:“是啊是啊,吉少卿都连着吹了好几天的笛子啦。吹笛子虽然不像冲锋打仗,但也不能这么不停地吹呀。”

    李光弼抬头看了一眼城楼,暗暗叹气,又叮嘱高庭晖赶紧把事办完,自己独自往城楼上去了。腊月的天气已是滴水成冰,城头上风大,吹得菡玉一身单衣愈显单薄零落。李光弼上去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动,只是笛音停了。过了片刻她才缓缓放下胳膊转过身来,姿态僵硬,显天都保持同一姿势,双臂已经麻木了。

    李光弼道:“菡玉,天色不早了,外头又冷,快回去吧。”

    菡玉转头看了看城下:“将士们似乎都整理妥当准备回城了,我是也该换个地方了。”

    李光弼叹道:“菡玉,你这是气我没有听从你的建议么?你让我分批分处掩埋尸,我照办了;你说那个什么怨灵已经袭击过怀州,不会再来,怀州比河阳安全,我也移军入城了。但是这支曲子,你让我用什么理由说服全军习唱?鬼神之说毕竟虚妄,谁也没有亲眼见过,我要是以此号令,日后还如何治军?”

    菡玉道:“师兄身为太尉,统领三军,当然有自己的难处,我决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现在无凭无据难以服众,但要我明知有险却不防患未然,我于心难安。所以现在只捡人多处反复吹奏此曲,希望能让更多人听到、记住,以备他日不时之需。师兄若是信我,就请熟记此曲罢。”

    李光弼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菡玉转而问:“师兄,听说陛下又有旨意传达,要你兵攻打洛阳?”

    李光弼笑道:“我还以为你光顾着吹曲,其他什么都不管了呢。陛下已经连催了很多次,这回实在难以推辞了。”

    自入冬起,陕洛一带的官军就一直有反攻洛阳之意。有人说驻守洛阳的将是都是北方燕赵之地人,越到年底越思归家乡无心作战,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陕州观军容使鱼朝恩信以为然,屡次向皇帝进言请求出兵。洛阳是两京之一,皇帝自然也希望早日收复,多次遣使催促李光弼兵攻洛阳。但李光弼一直坚持认为叛军气焰仍盛,不宜出兵,且洛阳四战之地,即使攻下也难以坚守。加上原先北面有安太清占据怀州,望南进攻洛阳不免有后顾之忧。这回生取了安太清,拿下怀州,战报刚送到京师,皇帝立即又派中使来降旨催李光弼出兵。

    菡玉道:“师兄避敌锋锐、相机而动的策略,陛下不也肯了?如今只拿下一个怀州,史思明的精锐之师秋毫无损,这时候就算攻下洛阳又有何益?陛下远在京师,不知前方战况,惜念东都,不免躁进,师兄何不上表详陈利弊。”

    李光弼叹道:“我早就上过奏表了。陛下之前还听我的,但这回一有观军容使请战,二有大宁郡王附议,都说现下是攻取洛阳的绝佳时机。陛下已经连下了六道诏书,我又怎能不从?”

    “大宁郡王?”菡玉略感诧异,“他怎也如此糊涂?”

    李光弼苦笑一声,没有回答。菡玉心下了然,自也不便评说,一时二人都沉默不语。

    仆固怀恩现今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李光弼,其人虽勇,但刚愎自用,部下都是藩汉劲旅,恃功而骄,没少做违法乱纪仗势欺人的事,李副将行猎被一队正为难便是一例。仆固怀恩原是郭子仪部下,郭子仪治下宽厚,对其委曲包容;现在换作李光弼当元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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