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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南山寿,长伴心底人

    朱权见司马玉应约前来,放下手中茶碗,笑指着对面一个座位,道:“坐。”司马玉见他不过二十岁出头年纪,和自己岁数相差不大,也不过份客气,于是坐下。才坐下,却不知对面是什么茶,只觉一股幽香沁人心脾,桌上一应茶具也不是酒楼平常待客之物,乃是上等汝窑青花瓷。

    朱权闲散的取过一只茶碗,放在司马玉面前,执壶斟茶道:“此茶名曰碧螺寿春,产自洞庭湖君山二株生长千年的茶树。”淡碧色茶水无声的泻入杯中,清香溢漫。司马玉抬头见朱权剑眉星眼,虽澹泊宁静,却难掩胸中意气风发,雄心万丈,心中已明白昨天派兵遣将的人是谁了。正要开口问个端详,一位随从走上前来,向朱权禀道:“爷,按您的吩咐,已在那边备下了船。”朱权便对司马玉道:“我知道你有话要问,一起到船上再说。”

    当下两人下楼,在随从的引导下,来至河边一处幽静地,登上一只棠木舫。船行至河中,朱权指着对岸的青山道:“我听说,今天早上有个癫子从那里被押解到县衙去了。”司马玉看了朱权一眼,道:“其实还有两个逃跑了。”朱权露出讶异的神情,道:“原来你也知道此事。”司马玉却道:“多谢先生昨夜提醒,今天又如此关心。”朱权道:“小事一桩,碧云山庄在此地素有恶名,我既知道实情,岂能坐视不理。”司马玉再谢道:“我不但谢谢先生的提点,更要谢谢先生昨夜遣兵援救。”朱权故作惊诧道:“我乃一介书生,如何能派兵遣将,援救蓟北司马都督的公子。”话到此时,双方的身份都呼之欲出,彼此相视一笑,司马玉先拱手道:“在下司马玉,幸会阁下。”朱权也拱手道:“朱权,幸会公子。”

    司马玉虽已猜到朱权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是龙裔皇子,当今宁王,当即俯身下去要行国礼,朱权笑着搀住道:“你我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再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接着,朱权又向司马玉详细询问昨夜之事,司马玉一一作答。当说到王盛被苏忆荫假装的崔仁鬼魂吓倒得,将毒害师傅的恶行不打自招时,朱权笑道:“痛快!痛快!今后凡遇着这些奸恶狡诈之徒,都应该如法炮制。”接着又深有感概道:“其实天道循环,报应从来不爽,可叹世人大都不信。”司马玉虽然好奇朱权怎么这么了解碧云山庄的事,但朱权不提起,他也不好追问。

    朱权的性格不喜喧闹,所以吩咐随从将船驶入河流僻静之处,要和司马玉两个好好谈话。没想到有两只花船游兴甚浓,竟也飘飘荡荡驶到这边来了。朱权见两只船身装饰得花团锦簇、富丽奢华,里面丝竹管弦,人语欢笑之声不绝耳,先若有所指道:“人生即便富贵,也不应如此虚度光阴。”接着就问司马玉道:“不知司马公子将来志向若何?”

    司马玉略一欠身,望着远方群山绵延,沉思了一会,道:“羡慕青山身长在,清风明月等闲过。”朱权笑道:“此等志趣虽然风雅,但过于书生气了。司马都督英勇善战,功勋卓著,你正应该子承父业。”司马玉苦笑一下,就将自己身患宿疾的事禀了一遍。朱权听后,半晌沉默不语。

    原来朱权虽然性情随分散淡,心中却不乏宏图大志。如今皇太子早逝,皇长孙年幼暗弱,众王都有争鼎之意,天下局势难测,千秋功业实在旦夕之间。他因和朱棣共同节制燕北兵力,所以与这四哥交好,但每每表面上为朱棣物色才贤之士,实则也是为自己谋局布棋。如今朱权十分赏识司马玉的才能,意欲揽为己用,没想到阎罗王求贤若渴甚于己,已捷足先登了。想到此,他不由心里暗道:“可惜了。”但此乃人力无法回天之事,亦无可奈何。于是,就吩咐随从将船划回岸边,送司马玉回去。

    临行时,朱权劝司马玉道:“你不必过于灰心,大夫说的话实在不能全信。今后我会替你留意寻访天下名医。”其实,司马玉心里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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