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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愧难问往事,负疚含泪立誓

    黄昏的夕阳挂在普渡庵上空,松树上的雏鸟叽啾啼叫,引颈期盼父母归巢。赵蕊望着纷纷飞落枝头的鸟儿,收翅欢鸣与雏鸟相会。她想起了公主府仆妇跟她说过的一种叫杜鹃的鸟。

    杜鹃鸟将自己的蛋产在别人的巢内,小杜鹃由养父母孵化、抚养长大。不知道小杜鹃的养父母,对自己抚育成长的雏鸟会有什么样的感情呢?

    夜幕降临,晕黄烛火摇曳映照禅房窗纸,蒋英林与养女苏忆荫相对坐于窗下。自从她们母女在普渡庵见面,苏忆荫无意间得知自己身世,本来就极少亲密交谈的母女比以前更加默默无语了。每一次蒋英林与苏忆荫、赵蕊闲话交谈时,总是赵蕊口角锋芒的抢着说话,苏忆荫开口说话的次数寥若晨星。

    蒋英林很想知道苏忆荫离家后的情况,好多次想问:“荫儿,讲讲你出门后发生的事情吧。那些商人在路上待你好不好?司马叔叔从南京迁居到燕京,你找到他费了多少周折?”可不知怎么的,这些话她一句也没有问出口。

    蒋英林看着娴静贞和的苏忆荫,这个女儿她相救于难中,并相依为命十数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平时极少流露出母亲的慈爱,但她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密不可分,她们的母女情缘是上天安排的,没有人可以否认,完全不需要刻意表现。

    可是这孩子会不会埋怨自己冷漠呢?我抚养她十八年,她陪伴了我十八年。本来我想给她一个好的归宿,永远不透露她的身世,让她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可是事于愿违,我许诺给她的幸福并没有成真,反而要剥夺她真实的快乐。想到这里,踌躇不决。

    难道自己对她的养育之恩,可以让我有权利剥夺她人生的幸福吗?思及自己下定的决心,蒋英林心中无法平静,但想到早上与赵蕊的一番谈话,她咬牙硬下了心肠。

    老尼师说得有道理,只要我真心爱着荫儿,将来一定有机会补偿她今日的遗憾。蒋英林整理好思绪,慈睦的笑道:“荫儿,你离开家以后,有没有牵挂过娘亲呀?”

    苏忆荫鼻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从第一天离开家到再次见到娘亲,没有一天不在想念娘亲,有时候扳着指头计算与母亲团聚的日子。可是现在,我还能对你说“我想念娘亲吗?”我并不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呀。

    她想了许久不知该如何答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里的话。“自从离开青镇,我每天都想着要回家去见母亲和粟妈。”

    蒋英林道:“荫儿,我和粟妈在家里也时时牵挂着你。”

    苏忆荫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娘也在家里想念过我吗?”

    蒋英林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的高兴,只觉得有些酸心,道:“荫儿,你在外这许多天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娘让你受委屈了。”

    苏忆荫连忙摇头道:“我没有受委屈,反而,反而很开心。”

    蒋英林看着她羞涩中带着愉悦的神情,不知道面的话,心中涌起一阵阵酸涩,道:“荫儿,只要你真正开心,娘就放心了。”苏忆荫当真开心笑道:“娘,我保证以后天天都开心。”

    蒋英林也笑道:“荫儿,以后你跟娘亲在一起时,要每天都如现在这般开心快乐。”

    是呀,荫儿,像你这样单纯质朴的孩子,是可以比别人更加容易获得欢乐的呀。这是你的优点,蕊儿她没有这样的优点,娘不得已只好委屈你了。

    蒋英林抑制感情,问道:“荫儿,前几天你跟我说,戴颜英师叔和两位师兄都在都城?”

    戴颜英和蓝田门弟子吴玮、郭华受柳家庄主邀请的事情,苏忆荫已经跟母亲说过了,蒋英林因为自己身份还是朝廷钦犯,不宜和蓝田门人见面。便道:“娘不是说过,现在不方便见师叔他们吗?”

    蒋英林感概道:“算来我离开蓝田门已经二十年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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