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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唱尽千古事,不及人间一出戏

    司马玉乐极忘形,喜滋滋脱口而出:“她的名字叫苏忆荫。我们是在燕京城外见的第一面。那时,”正说到这里,老夫人突然截断他的话,道:“你说,你喜欢的姑娘名叫苏忆荫。苏忆荫,忆荫姑娘,玉儿,你实话告诉奶奶,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司马玉先是一怔,随即坦诚道:“是呀,她们就是一个人。奶奶,你当真是一点也没有老,清健敏捷,一猜就猜对了。”

    老夫人丝毫不受他恭维,收起了脸上笑容,对大夫人道:“去把刚才那人叫进来。”大夫人身边一名侍女应声而去。大夫人却站起身来笑道:“原来玉儿看中了四弟妹身边的侍女,这也不是天大的事情,值得跪下来请求。玉儿,你快些起来。”

    司马玉没有得到确定答复,仍是长跪不起。大夫人又道:“忆荫姑娘的伯母就要进来了,你要让他看见你这幅模样吗。”司马玉虽不相信,那胆怯卑微的妇人和苏忆荫有任何关系,仍然站起身。

    妇人小心翼翼的行礼,见过老夫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当地。老夫人上下打量扫了她一遍,问道:“苏忆荫是你侄女?”妇人呆呆一怔“苏,”随即连声道:“是,是的,苏忆荫是我的侄女,她是我男人妹子的女儿。”她的语气很是激动,说到后来,眼圈泛起了红色。若非至亲骨肉,久别难逢,怎会如此真情流露。

    老夫人见妇人快要哭出来了,皱了皱眉头,道:“大夫人,你问她吧。”大夫人伺奉老夫人多年,深知其心意,接着问道:“你那妹子和妹夫是什么人?靠什么谋生?怎得不亲自来看女儿?”

    妇人哽咽道:“我的妹子和妹夫,他们,他们都死了。真是可怜,他们死得很惨。”大夫人见她语带哭音,将话题扯远,立即又问道:“是因为父母都死了,才将她卖身为婢吗?”

    司马玉听到“卖身为婢”四个字,立即又要起身分辩,被格敏特咳嗽一声,眼光制止,只好暂且忍耐。

    却见那妇人慌忙摇手道:“不是的,夫人,不是的。那孩子是我妹子的女儿,我们绝不忍心把她卖给别人。”大夫人无心跟她分辨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便道:“那就是养不活,送给四夫人使唤。”妇人又道:“也不是的。”连番否认,倒引得大夫人笑了,对格敏特道:“四弟妹,难道那丫头是你无缘无故捡来的。”

    格敏特尴尬一笑,看了儿子一眼,道:“这件事说来复杂的很。过后我再向大嫂子详细解释。”

    大夫人便不再追问,又转向那妇人道:“你还没说,你那妹子和妹夫生前是什么人?”妇人拉起袖子擦了擦泪花,答道:“妹夫是戏班里写戏的先生,妹子和我一起帮人做针线,贴补家用。”

    当时,戏班子属于下九流的行当,是一门非常低贱的职业。不是有句俗话“戏子无义,婊子无情”,那是将戏班戏子和娼门妓女相提并论。在公门侯府的贵人眼中看来,戏班子就是专门供他们消遣,取乐的玩意儿。所以屋内众人,除了格敏特和司马玉母子,听说妇人妹夫是戏班中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鄙薄之色。格敏特是异族女真人,对汉人的社会风俗感受不深。司马玉则是想,无论那人跟荫儿有无关系,现在总归牵涉到她,我也不能轻视此人。

    大夫人沉默一会儿,向司马老夫人道:“老夫人,这件事还得请您定夺。”

    老夫人问司马玉道:“玉儿,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丫头吗?”司马玉道:“奶奶,她不是那个丫头。荫儿有名有姓。何况她根本不是丫头。”说着望向母亲,显然对母亲平白无故,承认苏忆荫婢女身份,很是生气。

    老夫人笑道:“你便不回答,从这番话中,我也知道你对那丫头,哦,是忆荫姑娘的心意了。既然她是司马府的使女,跟了主人,便不再和生身父母有任何关系了。你若真心爱她,我便向你娘讨个情,让她把忆荫丫头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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