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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独照,公主仆妇罗嗦

    外面已近黄昏时分,夕阳落下后的最后一缕光线,从书房的窗棂缝里照进来,照在孤零零独坐的赵蕊的脸上,她慢慢转过脸去,目光投向同样孤零零被残阳笼罩着的书房一角的软榻上。

    赵蕊脸上露出了凄凉痛楚苦笑,因为她自小没有服过输,所以就算被倾心爱慕、自荐为妻的丈夫冷落、每天与她分房而眠,她也不会自伤自怜,自我哀愍,流下弃妇的眼泪。

    司马玉除了没有写下书面的休书,在他的心目中,自从他从智令昏聩中清醒过来,便从来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妻子。也许对于他来讲,谈不上所谓的舍弃结发夫妻,因为他从来没有当作她是妻子。

    然而,在表面上他对她极为尊重,恭谨有礼,过份的礼待就像她是被请到司马府的一尊菩萨,但是对于她来讲,感觉却像被自己的丈夫当成守卫寺庙的韦驮神将,敬而远之。那是当然的,因为她是他父亲好友的女儿,因为她们一家对他们一家有恩。就连格敏特对她也是笑容可掬,从来没有一句重话。

    但是每天晚上,等到侍女仆从都散尽,屋子里只留下司马玉和她,还有两人最贴身的侍女和仆从。司马玉就会让曾儿在她目光注视的这张卧榻上铺陈被褥,然后,什么话也不说走进书屋,点着灯看书看到很晚,才熄灯睡下。不过,司马玉不知道,他不吹熄灯火躺下,独守空房的赵蕊也不会熄灭灯火。就像他自以为善解人意,却不知道,如果寝室一团漆黑,而书房灯火明亮,更会引起别人的惊怪和猜疑。

    赵蕊从各个方面都对自己相当自信,她的花容月貌,她的聪明机伶,她的文才武艺,甚至包括她养父母的家世身世,亲生父母对司马府的恩惠牺牲。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原本应该青梅竹马,自要定下婚约的司马玉很快会回到自己身边。但是她错了,大错特错。司马玉从前不爱她,现在疏远她,将来也没有回心转意的日子。

    因为,苏忆荫已经扎根在他的心底里。不但因为他这次为了她差点送掉了自己的性命,而是因为他从弥留苏醒之时,从眼中流出的一滴眼泪,在他陷入昏迷,灵魂脱离**的时间,究竟见到了谁,竟这样恋恋不舍。可见活着对他是痛苦煎熬,死亡却是宁静解脱。宁愿死去和别人厮守阴间,也不愿活着跟我共度晨昏,赵蕊觉得这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不如人。

    她是输了,输给了一个她觉得不及自己的死人,输给了她自己。如果她当时不是妒火中烧,迷乱了心智,没有射出裹挟着毒火的那一箭,她至少不会感受到这样彻底的输意。

    照落在赵蕊脸上的夕阳熄灭了,书房被笼罩一片昏黄惨淡的暮色里,她一动不动坐在越来越暗的书房里。突然,听见莲儿在书房门口的声音,“小姐,长公主府派人送东西来了。”

    赵蕊连忙整理好了愁容,道:“快请进来。”莲儿带着一位老妈妈进来,赵蕊认得是赵夫人身边长年伺候的人,便知道是赵辉夫妻特意派遣过来,心里一热,忘了向来的高傲矜持,站起来道:“天色已经晚了,还要劳李妈妈你辛苦过来。”

    李妈妈欠身回道:“老爷夫人知道姑爷患了重病,非常着急,特意向长公主老夫人要了皇宫里送来的一枝千年人参,又准备了许多其他药物补品,派了奴婢送过来。”

    赵蕊知道那枝千年人参是御内珍品,当今天子朱允文和长公主府的关系亲厚,这只人参便是他做皇长孙时,送给长公主的礼物。她也早忘记了对司马玉的灰心失望,只想到他伤势沉重,一心要他早点好起来,连忙向李妈妈表达对赵辉夫妇的谢意,就立即吩咐道:“莲儿,快去外面接了那枝参,拿去厨下熬成参汤。”

    莲儿答应去了。赵蕊请李妈妈坐下,向她仔细询问长公主府近来事情。莲儿进屋后,已点燃了桌上的灯烛,李妈妈斜身坐在赵蕊对面的一张椅子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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