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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断了的弦

    我已记不得我的前世,不知道是否曾经有负于人,不过,今生,老天爷惩罚了我。虽然我一来到世上便见到了心仪的女子并且深深的爱*,但我不能为她做任何事,不能对她表达任何心意,当然,除了我的音律,因为我不过是一根弦。

    冰洁,她有着倾国倾城的面容,薄薄的红唇和纤纤的细指,着一袭淡粉色的纱衣红裙宛若一纤柔的仙女,虽然我不曾见过真正的仙女,但在我心里,世间就只有她可谓之仙女了。而这一切都不被世人所知,因为在这个花园,这里的一切就是她的世界。整日的,她坐在圆中的亭子里,手抚琴弦,整日的,弹拨琴弦,释放音律,不知疲倦,整日的,动听的音律浸透花园里的每个角落。一沙一界,鸟语花香。

    每日,我与冰洁待在一起,从清晨,至夜深。我们一起沐浴晨风,享受清新的空气。冰洁的琴艺是具有吸引力的,每每琴声响起,四处寂然,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鸟停落在石椅上,亭下鱼池里,鱼儿们也聚在亭前安静了。一切都在聆听,聆听着冰洁的美。而我,仰视着她,感受她低头的妩媚,楚楚动人。感受她指间流动的温柔,连绵不断。而我知道,一尘一劫,无能为力。

    我总是喜欢看圆内的桃花在幽怅的琴声中翩翩其舞,一片一片,落在水面上,落在杯中,划过冰洁的娥眉。微风萧萧,一片花瓣轻轻沾了下冰洁的薄唇,缓缓落下,正要与我相触的时候,冰洁两手指搭弦,轻轻一拨,花瓣上立刻出现一道弦痕,涌出醉人的暗香,醉人心脾,像一层朦胧的薄纱,薄纱中,冰洁的笑容如绽开的涟漪。我凝视着她的美,思绪飘了起来,顺着飘动的发梢,载着绝美的音律,穿过了无尽的幸福。

    日月如梭,树枝上的鸟儿多了起来,一对一对。池里的鱼群也密了许多。不变的只有那落日下的桃花,散发熟悉的味道,让人安静,像冰洁的气息,无法脱离。

    琴声依旧动听,但音律中却多了些羞涩与期待,不是我的原因,是从冰洁指间流露出来的。我有点疑惑,不过从冰洁母亲频繁出入,并从谈话中我知道,冰洁的家人已经给她相好了人家。我不惊讶,我知道女大出嫁,这天总会来的。我只是恨自己只是一根弦,眼睁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远嫁他人,无能为力。

    琴声悠扬,沐着柔和音律的桃花依然粉艳照人,花瓣依旧漫天飞舞,只是味道已变得苦涩。每次圆月高照之夜总听见冰洁唱: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燕字回首,早过望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每唱到这我总看见冰洁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照得透彻,闪着寂寞。为什么冰洁的眼神会有忧愁,皎洁的月光也不能告诉我答案。

    后来,冰洁的音弦越来越苦闷,心情越来越沉重。每抚一曲之后,冰洁总会傻傻的望者远方,眼神中流溢出期盼,而我,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桃花已慢慢枯萎,缓缓落下,我看到了逝去的瞬间,绝美。

    就这样子一直持续了好久,直到有一天,天色朦胧,水面被微风泛起叠叠涟漪,圆中仍残留着桃花的暗香。冰洁手落在弦上,看着远方,久久未动,直到我看见她那眼眶中的闪动,冰洁的手指突然一拨,声音深远,我听见冰洁几乎哽咽的声音唱到: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梦醒处,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燕字回首,早过望川,抚琴之人泪已干。我痛了,我的心已经痛得麻木,我从未见到冰洁这么伤心过,我看着冰洁的眼泪滴落在我身上。她慢慢起身,向着池边走去,翩翩的衣裙任风肆虐,我感到恐惧。当冰洁立在池边的高石上时,我看见冰洁长长的发丝在风中狂舞着,我绝望了,时间已停止,世间没有任何的声音。

    就在冰洁的身影在我实视野中消失的瞬间我用尽一切的力量叫了出来,“嗡”沉重的声音在空中凄裂。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舞动,我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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