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昏黄的床头灯前,秦墨塞给她的纸条在手心上静静摊开,上头仅写了一串龙飞凤舞的电话号码及寥寥数字:
----你的情况我已了解,如果有困难可随时来找我。
细细摩挲着光滑的直面,指尖一片冰冷。
秦墨会知晓她的身体状况,其实在得知其在市医院工作室便已隐约猜到。毕竟上回她亦是在市医院做的检查,虽然医院保证会做好保密措施,但以秦墨的身份与地位,想当然,要想知道,分明是易如反掌。
但既然她能给她纸条,明显就是早就猜到她们会相见,所以写好纸条随时准备给她。甚至…她笃定着,她一定会去找她。
这个秦墨,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她的出现,残酷无情地打破她自欺的幻想,像凌空泼下的一盆冰水,让她清楚的明白过来,并不是假装不在意,问题就会不存在。
睡不着。
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秦墨临走前那个模糊的微笑和……
“柳瑞,你这么做,是想背叛我吗……”
一遍又一遍。
回荡又回荡。
简直就是魔音穿脑。
心中暗自叹息,顾方泽啊顾方泽,您老人家在声音里下蛊了是吧?
害她连睡觉都不安生。
客房的面积要比主卧小一些,整体布局也要偏暖色调点,因这些日子让福妈收拾了一番,空出来作为欧琳暂时的住处,所以床头上桌子上,处处都可见布偶玩具什么的,与主卧室典雅格调但缺少人气的装饰风格大相径庭。
实际上她以前也时常在这里住上一宿,原因很简单也很单一:与顾方泽怄气,被他气得拂袖,抱着枕头就跑过来,留下他独守空房。
顾方泽也随着她,不劝亦不理,当是小孩儿闹脾气呢,第二天照样面色如常态度如往,吩咐福妈叫她起床,偶尔心情好一点,还会在晚上应酬回来后给她捎些外带点心。根本就是默许与纵容她越的胆大妄为,挑战他界限模糊的权威。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忽然传来异动,仔细一听,是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摩擦出的声响,平稳,不疾不徐,与那人的行事风格与性格一致。
她条件反射的,当即将纸条捏成团攥在手心里,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仿佛全身的神经都调动了起来,门被打开,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灼灼的视线投放在她身上,意味不明,像是研判,像是审视,又像……带着更为复杂的情绪。
她突然后悔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觉得有点幼稚和愚蠢。
他该是不知她无意间听到他的电话的,所以她没必要心虚,更没有必要躲在被窝里装睡。现在可好,睁开眼吧,尴尬,不睁眼吧,她的脸都快要让视线烧出个洞来!
只得硬着头皮撑过去。心里暗骂,姓顾的没事干是吧?和旧情人叙完情了就洗洗睡呗,做什么还要跑到这里来
顾方泽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紧闭双眼的她。
浓密纤长的睫毛轻微的不受思维控制的颤抖,泄露了她装睡的事实。
他微眯起了眼睛,目光跳动,久久的停驻在她身上。
灯光昏暗迷离,映在她的眉眼之上,好似蒙了层半透明的面纱,带着几分模糊的隔阂。仿佛在暗示着他与她之间,隔着一道长长的银河,谁也走不进谁的世界。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她从无话不谈,但现在的无话可说。有时候,明明话已到嘴边,却终究无法说出口。
他怕自己太过浓烈炙热的感情,会将她吓坏。
而她在怕什么,其实他心中也暗暗明白几许。她还是个女孩儿,以前被伤过一次,所以再也不敢轻易尝试----除非遇上了个她能真正信任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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