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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爬子

    要是现在有人问我,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恐怕还是很难解释清楚,我只能含糊的告诉对方:不下墓的时候,爬子是人,下墓以后,爬子就是爬子。

    三谭院有很多人自称干过爬子,下过xx墓,带出过xx东西,对这种说话不负责任的伪爬子我一向很轻蔑,因为真正在土里找饭吃的职业爬子很少会到处宣扬自己的事迹,他们大多过的是这样的生活:下墓,摸货,出货,拿钱走人,用各自方式过长短不等的一段平静日子,然后又是下墓,摸货,出货……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完全洗手的那一天。

    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土爬子,就是刘胖的朋友。

    两天前听到刘胖的话以后,我认为胖厮还是在放屁,气愤的同时我也无奈,反正已经等了这多日子,也不差再多等几天。没想到刘胖这次的话倒是很有谱,两天后,大概晚饭前后,刘胖通知我那位千呼万唤都不肯露头的爷终于现身了。当时国家的通讯事业很落后,跟现在捡破烂儿卖豆腐的都人手一部手机相比确实寒碜的多,老百姓家安电话基本属于天方夜谭。刘胖和我之间的通讯工具基本就是松爷,闲淡事等松爷每天从刘胖铺子里义务打工回家后跟我说,急事就只能委屈松爷临时四处找我。这天我正准备凑合整点吃的对付一顿,松爷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对我说来了,来了。

    我猛然一惊,还以为是沟底死人让公安翻出来查到我们头上,差点从窗户跳出去的时候松爷一把拉住我,“刘哥朋友到了。”

    “下回在门口把气喘匀了再进来!就你这点出息还下屁的大墓。”我从窗户蹦到屋里拍拍身上的灰说,其实我心里很激动,非常激动,掏烟时手直打颤,松爷显然被这个喜讯搞的异常舒畅,嘿嘿笑着拉我就走,“刘哥请咱们吃饭。”

    我甩开松爷的手,对他说去洗洗脸,换身干净衣服,顺路把头梳梳,记住,咱什么也不懂但别让人看扁了,咱们俩跟刘胖和他那个什么爬子朋友是合作关系,不是给他们打小工的,别龌龌龊龊出去丢份。松爷恍然大悟,冲进卫生间一边洗脸一边问我,你觉得我穿身什么衣服合适?我也在柜子里翻腾干净点展活点的衣服,随口就说,最起码得干净整齐,显得庄重。松爷洗完脸凑过来捡衣服,他原来常在村子里混,为人又大大咧咧,实在没有大方得体的行头。松爷翻来翻去翻出一套我压箱底的西装,这玩意一直到今天我都穿不习惯,当年随大溜做了一套,穿过一次,觉得特别别扭,脱下来扔衣柜里就再没动过。松爷看上了,他是什么身段,硬挤着把衣服套在身上到镜子跟前来回比划,我让他脱了,他不愿意,还以为是我小气,当即撂下句话:马上就是做大事的人了,这么小家子气,等财了我还你两套。

    我和松爷赶到刘胖请客的饭店时迎宾小姐看见我们都乐了,把我们带到刘胖定的包间。刘胖身边坐着个三十**岁的男人,他给我们介绍说这就是他常提起的好朋友,姓庞,庞天雄,因在家中行二,江湖人称庞二爷。

    这庞二爷与我差不多一般高低胖瘦,衣着普通,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我原以为刘胖把庞二吹的云天雾地,必定相貌奇伟,身手非凡,就差是三头六臂了,没想到一见之下平淡无奇,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懒意,淡淡说了声久仰。松爷裹在小西装里倒是彬彬有礼,又握手又问好。

    刘胖今天下了血本,好酒好菜流水般端上桌来,但庞老二初来乍到,松爷临出门前又经我特意交代,所以四人都矜持有加,说两句闲话,吃一筷子清淡菜,简直就是四个大家闺秀坐这儿谈心。这段日子我到处求学,寻摸来不少知识,因为看到庞老二貌不惊人,怕刘胖把他说的言过其实,到真正做活儿的时候拉稀掉链子,所以琢磨着怎么想法探探他的深浅,恰好刘胖看到气氛不太热烈,便施展铁舌神功,对我们两边一吹一捧,我趁机问道:“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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