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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小屋(1)

    跑了两步之后我才想起自己手无寸铁,若是冒失冲过去,一遇紧急情况恐怕处境不妙,但松爷惨叫之后接连哀叫呼号,听的人心都揪到一起,怎么能撂下不管?再回头看看,营地那边儿已经有人朝这里跑来,所以我也没多迟疑,弯腰抓起块拳大的石头,继续朝松爷那里跑。

    等跑到一看,见松爷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左脚大呼小叫,而周围并没有人或其它动物,我松了口气,急忙来到他身边,问道:“怎么回事?”这句话刚一问完,我就现了松爷惨叫的原因,原来他是让夹子夹到了左脚。

    这里所说的夹子可不是咱们家中逮老鼠用的夹子,而是山里猎人套虎抓狼甚至狗熊的实在家伙,小时候随父亲回陈村老家小住时见过,不但夹子边缘大多铸出锋利的锯齿,而且力量特别霸道,轻松就能打断人的腿骨。我看松爷的脸都疼的痉挛,也顾不上思考这夹子是谁下在这儿的,慌忙伸手死命扳住夹子,想先把松爷的脚抽出来再说。没想到松爷这时候竟然分外的清醒,一把拦住我,断断续续的说这夹子力道太大,我一个根本扳不动,就算勉强弄开一半,万一中间手劲不继,岂不让他伤上加伤?

    好在营地离这里不远,几分钟时间人就陆续到了,庞老二一看眼前这情况,马上指派人合力扳开夹子,小心翼翼把松爷的左脚先弄出来,我趁着他们忙活的时候飞快的跑回去,拿了一应急救用的药品。等把松爷抬到一边儿,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让我不忍目睹,铁柱悄悄告诉我,松爷的左脚腕被夹子打的粉碎。

    庞老二亲自动手,给松爷清洗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吩咐弄个简易担架,马上抬他到有人烟的地方好好救治。这样的苦楚任谁都受不了,松爷体壮如牛也疼的直淌黄豆大的汗珠。

    我们对这附近的地形着实不熟悉,就只知道老土所在的那个村子,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会不会在村里和老土碰面,先救人要紧。等到担架扎好,轻手轻脚把松爷放妥,两人抬起来跑的飞快,我和庞老二一左一右护在担架两旁,其余人由卫攀领着看守营地。

    当初老土带路的时候随口说过,他们村子和落石峡之间有条小路,十分难走,不过比大路要少三分之一的路程。当时大伙儿听过就算了,谁也没料到会有用上的那一天。眼下松爷的伤势这么重,能早一分钟得到救治都是好的。不过老土当时说的简单,谁能知道那条小路在那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荒到了姥姥家,想拦个路人问问道都没机会。庞老二一边跑一边努力回想老土提到这条小路时说的一言一语,最后咬咬牙说道:“小尤,你忍着些,我们寻小路走,路上可能颠簸一点,我叫他们尽量稳着抬。”

    松爷脸上已经没了一点血色,听了庞老二的话,极勉强的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二二哥,不碍事,我挺的住。”

    庞老二的记忆力也是强,老土当时说过的话我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但他竟然回忆的丝毫不差。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我们果然找到了一条不仔细看就看不出的小路,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抬着松爷跑,累了就换人,总之没让担架停下来过。这种地方人烟稀少,所以道路也非常少,只要认准了道儿,十有**是不会错的,我只担心跑到村子之后还是不能治松爷的伤,那我们就得继续松他到镇上的卫生所,不过跑到村子就会好一些,至少可以借辆马车牛车。

    这番长途奔跑和自己逃命也不差什么,人人都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跑着跑着,我的两条腿就又不是自己的了,不过为了兄弟的命,脚板磨穿也万不能停下来。我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及带,出汗出的多,连口水都没法喝,我真感觉再跑下去肯定得虚脱。这时候估摸着已经抬松爷狂奔了三、四个小时,可连村子的影儿还没望见,我心里真怕庞老二认错路,那样的话,就算松爷不死,我们也得活活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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