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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琴、匕绝杀(下)

    鲜活的血在飞扬,一层又一层接连荡起。冰冷的剑光在闪烁,耀眼的寒光照耀在红色的血液上,是血,还是雪?时间仿佛静止,飘起的血花静止在空气中,只有那把漆黑的匕在漂浮的层层人血上划开一个又一个光滑的洞,一层层的穿透而来。

    丁毅知道剑光是假的,血花也是假的,只有那把沉浸在琴曲世界中的匕是真的。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了焦尾琴真正的可怕之处。因为看着那把穿透层层闪烁寒光的血液的黑色匕,丁毅想起小宋告诉过他的那把“不可战胜的刺刀”。那把刺刀之所以不可战胜,是因为只要你无法摧毁它的勇气就无法战胜它,而眼前的这把匕正和那刺刀有着可怕的相似之处。如果说那把刺刀是不可摧毁的话,那这把“断私匕”在琴曲的激励下有了一个更可怕的特点----遇强更强!因为沉浸在当时刺杀情景中的断私匕也同样拥有了那种藐视一切的勇气,如果你反抗,只不过成为琴曲中的一股阻力而已,而到最后,所有的阻力都将被那把琴转化成匕克服困境的决心,催出遇强更强的力量!

    这是第一次,丁毅遇到自己的杀气完全无效,甚至将被转化成对方力量的困境。似乎,这种困境对于一名追求杀气克敌的刀手,是致命的。

    如果丁毅真的是一名最传统的刀客,他只能选择挥洒出一生最强悍的一刀,也是最后的一刀。

    但丁毅只落下了一滴眼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落泪,是的,完全不知道,或许是感动,又或者是悲伤。没有动情的流泪,这种眼泪,被称为“无根水”。

    感悟天地,当你没有任何牵挂的哭出来,或许才能感动天地。

    丁毅的心神间恍惚,匕安静的划过空间,来到他的眼前。

    它在等待什么?

    恐惧、愤怒、不屈,还是绝望?

    它什么都没有找到。

    焦尾也在寻找,琴声中的剑再次举起,寻找着对方的心神波动。可是同样的,它什么也没找到。

    琴,还有匕静静等待着,可是丁毅犹如雕塑般的伫立在地,任由那滴泪蜿蜒的划过自己的脸,打落在地。

    泪滴落地的刹那,琴声终于找到了答案。

    那是什么?

    可惜的是,人的心实在太复杂,而琴始终是琴,无法理解泪水溅起时丁毅散出的复杂情绪。

    只有丁毅自己知道,那是惺惺相惜,还有,同病相怜----曾经的,报国无门的失落。

    琴声流过丁毅的心,却什么也没找到,那颗心其实很复杂,可惜对于焦尾来说却有如空气一般的无阻、干净。

    匕已失去目标,尽管它就在目标面前。

    丁毅的眼神在迷惘,似乎再回忆着什么,淡淡的看着那漆黑的匕,喃喃道:“如果我没有私心,你真的能杀我吗?”

    琴声在瞬间找到了丁毅,毫不犹豫的命令匕向近在咫尺的丁毅刺去。可是匕却在忧郁,这一眨眼的犹豫,琴、匕的完美配合已不复存在。琴声开始焦虑,开始催促,而匕却在犹豫,在抵抗着诱惑。什么样的诱惑?对于一把兵器来说,饮血是不是最过瘾的诱惑?

    当然不是,至少对这把匕不是,它可以忘了自己的骄傲,甚至堕落为只知为人驱使的凶器。可有一样东西它是永远忘不了的,那就是曾经的主人----还有他的原则。

    匕想往后退去,可是它的灵识被焦尾强大的琴音震慑着,强行驱使它向前!但匕虽然痛苦却又愉悦着,因为在这几乎将它灵识撕扯到粉碎的痛苦中,它终于找回了自己。

    人和鬼可以成为知己、知音,为什么人和匕就不能?

    这始终不是一把平凡的匕,它可以为了主人的理想选择平凡,因为它可以读懂那个刺客的心,因为那个失败的刺客的理想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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