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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稚画

己上来看着拿,岂不多余?要不,您到我跟前来,把着我,这样就稳当了!”

    姚嬷嬷拿我没辙,只得扔了抹布,两手在自个儿衣裳上蹭干净了,赶紧来扶着我的腿,深怕我摔着。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唠叨:“可一定要当心呀!”

    我心里暗忖,那管沐云八成就是这么让宠坏的,放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过,实话说,有人拿你当宝来疼的滋味儿实在很不赖。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上头翻腾,手指点着上头的书名,一本一本地细找,方抽出了两本大余人物志,又看到一本南疆地理志,才抽出一半来,上头掉下一个圆筒,很轻的样子,着了地还滚了几圈,仔细一看,是个画轴。姚嬷嬷看那画轴掉了下去,想去捡,又怕我摔下去。

    我速抽出那本南疆地理志,跟姚嬷嬷说嬷嬷松手吧,方跳下了椅子,放下手里的书,把那画轴捡了起来,将上头系着的带子解开,我展开那画轴。

    是一副水墨写意人物图,在白山黑水间,一个老和尚,牵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只有五六岁大,天真可爱,正用小手指着远处高山上的红花给老和尚看,那老和尚满脸的皱纹,衣衫褴褛,看着小姑娘笑得慈祥和蔼。

    这幅人物以黑墨为主色,唯有的那朵高山上的花儿和小姑娘头上的头绳是由点点朱砂描绘而成,那跳跃的红色,仿佛几点春色,跃然纸上,点亮心扉,暖入肺腑。

    我不懂画,只在现代的时候曾经看过几次大师的画展,大略知道写意人物画讲究以意御形,神韵为上,兴许这作画之人的用墨着色比不上那些大师们的老练从容,游刃有余,但是这画中由浅入深、由深及浅的寓意,确实耐人寻味,似乎看得出这画要讲什么,又似乎看不出,令人深觉迷惑。

    这是谁做的?我新奇不已,朝着左下角看去,没有用印,没有任何证明画者身份的笔墨。这是为何?

    总不会是管沐云画的吧?尽管这里是他的书房。

    “这是……”姚嬷嬷的话讲到一半,我向她望去,她似在回忆细思,有一会儿的功夫,她才用肯定的口吻道:“这是少爷画的。”

    “啊?”我一时愣住了。

    “没错,是少爷九岁那年画的。”姚嬷嬷再次确切道。

    “您是说,这画不仅是管……呃,相公画的,而且还是他九岁稚龄做出的?”我无法置信地向姚嬷嬷再次确认她的话。

    “嗯,没错,嬷嬷老是老了,可少爷的事儿还是记得清楚的。”姚嬷嬷道。

    我有点儿犯傻了,我承认我先入为主,直接把管沐云排除在外了,但是这样太不可思议了,就算这个时代的人早慧,学这些诗书棋画早一些,可是九岁的孩子如何能将一幅人物画得如此有意境,常理来讲,那个恐怕是需要时间堆砌与经历磨练的。何况,这个人是管沐云,那个纨绔败家子儿。

    这厢姚嬷嬷又道:“别看少爷那时还小,可是文墨已经不俗了,四五岁的时候,那诗文做的,也是被人称一声‘神童’的!连师傅们也时常夸赞少爷秉性聪慧,又肯勤奋用心,将来成就必定非凡!”

    这说的是那个有赌又嫖不务正业的家伙吗?我心里不敢苟同,又不好讲出来,就只听嬷嬷说。

    “只是……只是后来,”姚嬷嬷的满布老人斑点的脸上,更暗淡了,“后来夫人去了,少爷也就……”她有些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忙扶她到我没有踩过的椅子上坐下,问道:“夫人……婆婆是怎么去的?”十一年前,管沐云不过十来岁,他的母亲,大概还只是三十不到的样子,何以如此年轻,就撒手人寰了?

    “夫人,夫人是病逝的。”姚嬷嬷道。

    “什么病?”我问。

    “夫人的身子向来是不大好的,前些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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