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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章 挣扎

    接下来的日子,这种变态的赏罚越演越烈,导致我的一言一行越发招人注意,厨房里的主事以及我身边的丫头婆子无不受到了牵连,整日的心境紧随着我的吃喝动静起伏,我安静,我吃,大家便会全然放松,一擦额上的汗水,泯然一笑,如若相反,所有的人都会胆胆颤颤,静待那一声罚责断下。

    如此,我的日子越发处在刀尖之上,三四个月的身子,整日里倦怠无比,一丝油荤都沾不得,一沾便吐,几欲连肠子都要吐出。可又不能不吃,所以一天一天分外难熬。

    好在海边的气候较恒定,温差无多大的变化,二三月份的天气,加了大将军的权势,孕妇所需一应食物俱不缺乏,所以每天虽然吃不了多少东西,但是营养并不缺乏,腰身一日一日出怀。济度瞧在眼中,心境渐渐好了起来,进进出出时,有时候看见那些丫头婆子,平素黑寂生冷的眸子竟也会流露出一丝暖意来。

    我却与他恰好相反,孕月愈长,目不能视,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心境更是敏感且脆弱,周围静无声响时,脑海中就会出现从前的日子。

    董鄂学堂的夏天,宽大的梧桐树叶哗哗作响,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嬉闹,作为孩子王的桑宁总会生出事来,每每少不了一顿好打,打得多了,他越发反逆,时不时会与努格尔顶嘴,如此便挨得打更多。我家中的两个男人就好像是天生的仇人,最见不得彼此地面。一见面必是鸡飞狗跳,满屋子的狼藉。

    但是桑宁对我却是完全无条件地呵护。无论怎地,都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无疑。在董鄂学堂之中,我是最尊贵的公主,谁也不能轻易招惹。

    其实馨竹对桑宁地心仪已久,幼小时候就很听的他的话,动不动就会说。桑宁哥哥怎么怎么的,我要听桑宁哥哥的,说得多了,就成了口头禅,就成了心底深处最固执地依恋。他们能在一起,原本就成就了最美的青梅竹马。可谁又能料到。到最后,童话终成了一场虚幻。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还有多铎,多铎……

    我心幽幽凄凄的疼。我原以为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会抚平他眉间的那一缕忧愁,可怎知到头来竟成了他地索命符?

    如此。如何能释怀?如何能不恨?

    可又怎能恨得起来?夜深人静时。两人身子彼此相贴。呼吸相闻。丝丝缕缕渗进地爱意只能是更加依恋沉沦。哪里还狠得下半点心肠?

    两种心境彼此煎熬挣扎。只使时间分分秒秒更加难熬。

    自得知我怀孕起。济度加快了平叛地步伐。顺治十四年二月。福建一事终是以驱逐郑成功出海落下帷幕。南伐大军拟三月返京。彼时。我已是怀孕四月有余。腰身略显臃肿。轻触腹部。孩子在腹中动静隐隐可以感知。

    大军先行返京。济度带着我们另起一车队缓缓返京。我初孕反应这时已经消退。胃口随即大增。我们随行地厨子大夫丫头婆子一概齐全。行程虽然缓慢。倒也一路平安。

    大军返京。皇上亲至城门迎接。济度早先一天离了我们赶上大军。回京述职。我们进城这天。天微阴。有风起。车马缓缓过城门。我静躺于车中。倦意依旧。似睡非睡。突然一阵风起。迎面而至。只觉得阴寒无比。耳边似响起一声叹息。

    唉……

    幽幽深深的,似曾相闻。我陡然坐起,彼时眼上地覆布仍没有去除,周围是一片寂静的深黑,只映衬方才那声叹气恍又在耳边响起,心随即惶急地跳动着,连腹中的孩子也受到了影响,轻蹬了一下我地肚皮。

    “福晋,您怎么了?”青玉轻声问道。

    良久,我才慢慢抚平心悸,淡淡地道:“没什么。”心中莫名有些不安,遂侧耳听到了城门口的响动,我问道:“我们不是要回别院吗?进城做什么?”

    “这是王爷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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