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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

隶贩子送上奴隶船,在美洲大陆成为任人宰割的黑奴。直到一七八七年,反黑奴的英国左翼团体集资买下沿海的土地,被林肯总统解放的黑奴才得以离开美国,回到塞拉利昂聚居。一九七一年的一场军事政变,使塞拉利昂脱离大英国协,成为独立的共和国。然而,英国在塞拉利昂仍拥有庞大的经济势力,在政治动荡期间,维护其既得利益乃是首要的考虑。因此,英国也正是联合国30号决议案的提案人,希望透过禁运制约叛军的扩张。

    当然,为了强化禁运制裁的道德合理性,决议案内文也同时要求联合国秘书长授权组织专家小组,对钻石换武器的交易展开调查。当然,禁运的效果是有限的,透过利比里亚和几内亚等邻国,塞拉利昂的钻石走私还是可以找到交易的管道,只要黛比尔斯(debeers)和蒂芙尼(tiffay)等钻石商在媒体上持续大打广告创造奢华的需求,明晃晃的钻石不难找到属于它的黑市。

    事实上,塞拉利昂内战的背景既不是意识型态的斗争,也不是族群或地域的冲突,其根源完全是因为敌对的国际珠宝商对钻石矿藏的竞夺。钻石稀有而昂贵的特质更激发商人的贪婪与无情,他们不仅将商场视为战场,同时也将战场视为商场,在无数黑人战士的尸骨上累积他们的财富。

    跨国企业也将他们跨国经营的技巧运用到跨越国界的「犯罪经济」网络。从塞拉利昂走私出来的钻石,绝大多数在邻国的利比里亚交易,光是利比里亚首都门罗维亚(morovia)一个城市,每一年就至少有二亿美元的钻石买卖。钻石、武器、毒品和洗钱交织成整个黑市的结构。钻石大户戴比尔斯和拉札’卡普兰国际企业(lazareaplaiteratioal)是这一宝石交易系统的最大获利者。因为,从战乱地区开采的原钻,透过走私管道运出,可以让钻石企业财团以最低廉的价钱购得成色最佳的商品,也因此可以控制国际钻石市场,保有最高的获利空间。

    塞拉利昂的反抗军固然靠出卖国家矿藏换取武器,政府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总统和他的部长们只不过是一个披着合法外衣的强盗集团。塞拉利昂的公民未曾从政府获得任何福利或服务,然而它却是一个受到国际社会承认的合法政权,可以一笔一笔地与加拿大、美国、比利时、英国和南非的采矿公司签约。整个塞拉利昂「有价值的国土」,被一平方米、一平方米地切割出来做抵押,原钻、红宝石、黄金、铝土等矿藏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转让、贱卖。

    塞拉利昂每年有十亿美元的宝石流入国际珠宝市场,而其丰富的铝矿藏量也足以影响到国际市场的价格。因此,不仅两大钻石集团在此展开血腥的竞争,做为前殖民母国的英国也部署军力当权派,以维持矿藏开采的稳定。复杂无比的外来势力介入塞拉利昂内战,使得这个祖先被贩卖为黑奴的国家,几乎看不到任何和平的希望。

    由于连年战乱,死伤无数,为了补充兵员,许多孩子们小小的年纪就被迫武装,送上战场。每年的雨季过后,钻石在雨水冲刷下裸露出来,用很简单的器械就可以采拾,这时候,娃娃兵又成为最廉价的劳工。有多少美丽的钻石就这样沾染了孩子们的血水与泪水!

    一九九九年七月,在联合国的调停之下,塞拉利昂内战的双方终于在多哥首府洛梅(lome)签订和约,维和部队蓝盔军也逐渐进驻。反抗军首领桑可(fodaysaoh)也接受安排,以副总统暨国家矿藏资源委员会主席的名义,住进首都自由城的官邸。没想到桑可将妥协的礼遇位置当真,竟提出重新审定外国公司的采矿权利书,并要求展开新一轮的矿产控制权谈判。这样的提议当然不为利益纠葛的西方国家所接受,桑可的职权逐渐被架空,并与当时的联合国秘书长安南(ofia)爆发严重的口角。于是,当桑可发现联合国的一万三千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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