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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九 领责

    好不容易挪进了宫内,寝宫内殿铺满了深红色绣如意团纹的丝绒地毯,莫愁可怜的膝盖总算少遭点罪。她对这寝宫不算陌生,这是第三次进来了,反正每次到这里都绝不会有什么好事,前两次不必说,今天怕更是在劫难逃。唉,罢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韦臻关上殿门,点燃龙椅一旁镀金烛台顶端的一只巨大的红烛,但这点烛光只照亮了面前的方寸之地,四周仍蒙蒙一片,晦暗不明。韦臻复坐在龙椅上,冷着脸不看莫愁,凝视着那烛火,一言不发。身后层层叠叠的明黄幔帐,遮住了那宽大华丽的龙床。莫愁抬头偷瞧韦臻,他只随便穿了一套月白镶蓝边的薄绸睡衣,披一件深蓝的外袍,松松地系着腰带,那侧影看不出喜怒表情,红烛投下一圈圈暗影,映着他憔悴蜡黄的脸色,衬得整个人益发阴沉冷漠。

    莫愁愈加不安,这样的韦臻让她陌生。吃力地挪到韦臻身前,将那把戒尺递到韦臻手上,含泪的眸子楚楚动人:“皇上,请您重重责罚奴婢,别生气了好吗?”

    韦臻接过戒尺,仍是面无表情,在手中掂了掂,沉甸甸地如自己的心,忽自嘲似地笑了笑:“你这演的哪出?负荆请罪?又来敷衍朕?”声音淡漠中透出疲惫。

    莫愁咬了咬嘴唇:“不……奴婢是真心来认错的。往日奴婢犯了错,皇上都宽宏大量地放过了,这次决不敢求皇上轻饶。”

    韦臻这才仔细去看莫愁,已换过了衣饰,不再是刚才那种不合时宜的装扮,若明若暗的烛光下,眉梢眼角,似有淡淡光华流转,迷离如梦。韦臻不由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这些日子,醒里梦里,不都是眼前这人么?真的能就此放手?顿了顿,问:“你去换了衣服?”

    莫愁听他的口气已不似方才那般冷硬,忙叩首答道:“回皇上,适才奴婢仪容不整,有失体统,因此先回闭月苑沐浴更衣,再来领责。”

    韦臻眸子里有光亮一闪即逝,那阵子以为她佯佯不睬扔下自己就走了,原来是去沐浴更衣,倒是错怪她了,算她今日知道分寸。怒气稍平,将戒尺在案上敲了敲,道:“你既诚心认错受罚,朕便成全你。”对视莫愁,令道:“将外衣脱了,伏在地上!”

    莫愁不敢迟疑,应声“是”,遵命脱下浅绿色宫装,剩了件深色暗纹滚边的内裳,就地伏下上身,用肘部支撑着身体,这个姿势反倒没跪着那般难受,莫愁深吸口气,今天既然诸事不宜,这顿打看来是逃不过的,莫愁将心一横,拿出大无畏的勇气,道:“请皇上重责!”

    韦臻走到她身后,高高举起戒尺,啪地一下重重打在她背上。他只用了四五分力道,已是手下留情,但细嫩娇贵如莫愁哪承受得住?“啊!”地逸出一声痛呼。韦臻喝道:“不许叫!”莫愁生生咽下后面半声惨叫,眼中蓄满的泪水却已滚了出来。

    莫愁还未松口气,紧接着又挨了一下,力量之大,差点将她打趴在地上。莫愁尽力支撑着身体,咬紧牙关不出一声。虽隔着衣衫,仍是火烧般的疼痛,这比上回受伤后挨打痛得多了,看来他真是气得不轻。但既是自己诚心领责,莫愁知道不能喊叫求饶,只得苦苦忍受。韦臻一言不发打了十下,莫愁开始是痛得直抽凉气,到后面终于低低地啜泣起来。

    韦臻见她双肩不住耸动,似是痛不可抑,停下来道:“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就出去!”

    莫愁知道这会死也要顶住,低声道:“不!皇上的责罚,奴婢甘心领受。”抬起手背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韦臻道:“今日朕本无心罚你,你既欲认错,你自己说,该罚多少?”

    被你打成这样还要假惺惺装好人,好象是我巴巴地来挨打的,莫愁暗中腹诽,却不敢顶撞,要打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便带了三分赌气道:“请皇上重责一百。”

    “一百?”韦臻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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