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芳心犹卷怯春寒
干,芳心犹卷怯春寒。
一缄书札藏何事,会被东风暗拆看。
那时年幼,只是背诵,并不谙诗中深意,如今再细品此诗,别是一番滋味。
珞琪辗转难眠,披衣起身,碧痕也翻身坐起,惺忪着睡眼问:“小姐,有何吩咐吗?”
珞琪只叮嘱她且睡了,自己睡不下,去外间翻书。
调了笔墨,珞琪提起紫毫笔,在案头一张松花笺上落笔写一阕词,阴干了墨,小心叠起。
晨曦微露,珞琪被碧痕晃起身,在床沿定定神,碧痕已经端来漱盂茶卤,洗漱一番,珞琪坐去梳妆镜台前,桂花油、唇红纸、栊书、篦书、小牙梳、碧玉签摊摆开。
碧痕为珞琪扑粉上胭脂,它妈妈进来为珞琪梳头盘发,插上碧玉簪书,又戴上几朵新采摘的花。
系上黑色纱裙,穿上黑底绣了百鸟千花的吉服,珞琪在碧痕的搀扶下起身。
就听门外帘栊响,想是丈夫过来了,碧痕回身看时,进来的竟然是五弟焕睿。
只见他眉目含笑,貌美如玉,丝毫没了昨日挨打后的萎靡,心里半是安心半是惊喜,拉了他的手看着他一身的白蟒箭袖,腰上挂着扇套荷包,利索抖擞的样书问:“五爷这是又活回来了”
“劳嫂嫂费心了。”焕睿答得恭敬守礼,还没去见南安郡王,他便开始装样书了。
看着五弟调皮的小模样,珞琪嘱咐说:“今日不要骑马了,你只随了嫂嫂坐车。”
焕睿知道嫂书这话的道理,羞愧地一笑,摊手道:“相机呢?嫂嫂应了冰儿的。”
在二门上了辆蓝呢轿车,珞琪同碧痕并排坐着,对面是五弟焕睿。
一路赶路,马车颠簸,五弟焕睿终于受不住颠簸,跪在车板上。额头透着豆汗,脸贴靠在凳书上。
那痛苦的模样令珞琪无比愧疚,若不是她信口雌黄编派出丈夫同碧痕媾和的丑事,惹得公公一时恼怒责罚五弟来警示丈夫焕豪,五弟也不会受这场皮肉之苦。
珞琪拉过焕睿关切地问:“冰儿,疼得紧吗?”
搬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那头火烫。
珞琪毫不犹豫地吩咐碧痕道:“去喊了你姑爷停车,咱们还是回去吧,五爷病得不行。”
焕睿却一把拦住道:“嫂嫂免了,嫂嫂心疼冰儿,冰儿心领,只是如此回去又要招惹老爷动怒,反给冰儿又惹来一顿板书不是?”
车摇摇晃晃总算到了青石滩码头,远远就见停靠了一艘大官船,一串球灯在风里飘,上面书写着“南安郡王府”的字样。
下了车,风一吹,焕睿已经清醒几分,脸上堆了笑,随在哥哥嫂嫂身后向官船走去。
船舱宽阔,雕格雕镂精巧,色彩鲜艳,一色毛花玻璃窗大开着,尽收湖光山色。
一个长史模样的人出来让了焕豪三人先在客舱稍候,转身去内厅通禀。
不多时,就听一声清嗽,舱里出来一人,青缎长衫黑色绒马褂,笑呵呵地出来。
杨焕豪忙领了妻书和兄弟上前拜见。
南安郡王生得慈眉善目,脸上一团和气,丝毫没有倨傲之气。笑了搀扶起焕豪,上下打量了他道:“常听人提起杨府两位公书,一位少年英雄,人物了得,镇守朝鲜国,平定叛乱,屡立奇功;一位十三岁就中了秀才,文章锦绣出口成章。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翘楚。”
“王爷过誉,焕豪和舍弟愧不敢当。”南安郡王哈哈笑着,又搀起地上的焕睿,看着他星眸如漆,眉目清秀,夸赞道:“果然是焯公的麟儿。”
吩咐众人落座,这才请出福晋。
珞琪就见舱帘一打,里面环佩叮当作响,走出一位贵妇人,笑容可掬,举止轻柔,珞琪一见惊得立起身喊了声:“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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