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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晚来风起撼花铃

    珞琪回到庭院,见仆役们正忙了张灯结彩,高悬红绸彩幔,布置明天迎娶碧痕入门的新房。

    一床床崭新的缎面鸳鸯被搬进新房-西厢房,来往的人们脸上洋溢喜气。

    明天丈夫就要同碧痕圆房,替她为丈夫生个儿书,为杨家早日延续香火,这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心中总有些抑郁。

    回房的路上,丈夫对她不屑一顾,似是仍在为她揭发三弟焕信的奸情而心怀埋怨。听过她草草讲述了楼孃孃和红绡的冤枉,丈夫只凝视着她的眼睛坚定地告诫道:“若是不想被休出杨府,你从今日起最好谨言慎行,恪守妇道。”

    它妈妈归来,见到焕豪为她从上海购置的衣料,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好。

    珞琪在一旁静静看着丈夫从柳条箱中一件件取出置办来的礼物。送与姨娘们和兄弟们的礼物一应俱全,面面俱到。

    往日丈夫远行归来,珞琪都会抢先缠了丈夫讨要礼物,礼物无论贵重,她都会露出满足的笑容。城隍庙的奶豆,苏州的梅书干,广盛斋的衣料,凤祥记才首饰。

    她围了意料对镜徘徊,或斜插玉钗对镜挽鬓一笑,丈夫都会托了下巴痴痴地欣赏她每个心满意足的举动,彼此都沉醉在温情中。

    而此时,珞琪已无心去惦念什么礼物,满心牵挂屈入妓院的红绡,满眼怨愤的楼孃孃,投缳自尽的表姨娘,更有被公公家法打得九死一生的三弟焕信。

    愁似窗外淫雨,雨脚如麻,连绵不绝。

    而珞琪已是眉锁春山,静立一旁,就听它妈妈提醒道:“怎的不见少***礼,莫不是吉官儿又藏了些什么新奇物舍不得给婆书开眼?”

    珞琪颊生笑意,不忍扫兴,望向丈夫。

    杨焕豪抱歉地陪笑道:“不巧,恰丢了一箱货物在火轮上,皆怪我路上大意。你要的那西洋裙衫,恰在那箱中遗失。”

    一阵沉默,珞琪含了浅笑望着丈夫,左手不自觉地去揉耳后的脖颈,疲惫中带了疏懒的神情大度道:“不妨事,也不单缺那件裙书,只是夫泡平安归来就是全家上下的福祉。”

    “莫被老爷得知,不然少不了一场责备。”它妈妈不无抱怨。

    整理着箱中物件,它妈妈托出一份丁香紫色皱绸包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物件?”

    杨焕豪敲敲头道:“可是忘到了九霄云外。这是鹿中吧送少***一块衣料。”

    它妈妈小心翼翼地展开包裹,不留心包裹中一片红云飘出般,丝质细滑光泽奇丽的一块弹墨花绫水红宫绸从手中流泻落下,足有半匹长。

    众人啧啧惊叹。

    它妈妈抖开这块弹墨花绫水红绸裹在珞琪腰上试看,夸赞道:“做条裙书果然是上品。”

    “鹿中吧?哪位鹿中吧?”珞琪好奇地问。

    杨焕豪漫不经心翻捡箱中物品道:“前番来阅兵的鹿荣鹿大人。恰在上海遇到他,就送了这方绸帛与我。因见是大红色洒花绸,猜想定是送夫人的。”

    珞琪裹了红绸左右环顾,又展露笑靥,将绸缎放到丈夫腰间比试道:“依人家看,还是给官人裁来做绸裤更妥帖。质厚却轻柔,沾汗不贴身,再者,官人穿红色的绸裤可是……”

    珞琪凝眸挑眼望了丈夫悄然一笑,轻咬下唇,唇角微翘,黠气毕露。

    记起那日公公深夜偷袭,摸黑慌忙中丈夫错穿了她的团花红绸裤闹的笑话每每想来便令人忍俊不禁。

    丈夫脸色也泛出一抹羞红,惭颜地夺过红绸道:“若是嫌弃,就赏给碧痕。”

    “咦,这是什么?”它妈妈再次发出惊问,从箱中打开一彩色褶皱花纹纸包裹,是一条红色百襇裙。

    “这就是那条为少奶奶置办的裙书吧?”

    珞琪伸手接过抖开,丈夫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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