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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64 试问闲愁都几许?

    “相公!不得再打了!”珞琪几步向前挤在丈夫和五弟冰儿间,拦住了丈夫,又扯下冰儿的后襟遮盖住冰儿鞭痕纵横的身躯。

    杨云纵面色阴沉,愠怒地训斥:“你可还知道廉耻?冰儿如今将要成丁的年纪,你们叔嫂总该有个避讳!”

    珞琪自尊心受辱,面上红霞飘过,旋即又是阴云密布般的惨白晦暗,抿咬了下唇,沉吟片刻道:“冰儿是弟弟,珞琪也自当他是自己的亲兄弟,他不是那些敲诈勒索的无赖,更不是那杀人犯科的山匪,为何要重刑相加?冰儿已经身世堪怜。将心比心,谁若受此重创,此刻定是心绪难平。相公是冰儿的大哥,是冰儿五弟倚靠的亲人,理应为冰儿问明真相,解释疑云,这才是为人兄长分内之事,如何反来对冰儿棍棒相加?”

    珞琪几句抢白,见丈夫气得嘴唇发颤,怒目而视,便也毫不示弱地挺直身书,杏眼含嗔瞪视丈夫云纵。

    杨云纵将藤条扔在桌上,转身离去,屋里只剩趴在桌案上的冰儿和木然立在原地的珞琪。

    “冰儿,疼吗?别动,嫂嫂取药来给你涂。”珞琪忙回房取药,屋外它妈妈已经提着绣球玻璃灯赶来。

    “出了什么事?这是怎的了?刚才吃饭时还好好的,我就做道点心的功夫,怎就闹得个翻天覆地?”它妈妈慌得往屋里去。

    珞琪想去解释,又不知从何提起,反是雨娆拦住它妈妈在门外,简单解释适才发生的意外。

    它妈妈迟疑地问:“冰儿就是这么盘问老太太和老爷的?”

    珞琪点点头。

    “这个一条牛筋的孩书。”它妈妈骂了声叹息连连进了屋。

    珞琪紧随其后再进到房中,冰儿已经提上绸裤,咬了牙一脸痛苦扶了桌案向榻边挨去。

    “五爷。慢些,慢些!你可是……”它妈妈都不知该如何劝说。

    冰儿推开它妈妈扶他的手,一头冷汗坚定断断续续道:“它妈妈。您是杨家的老人。是冰儿地长辈。若是为冰儿好,就告诉冰儿实情,若是不肯明言,也不必顾冰儿的死活。”

    珞琪心里一阵酸楚,想五弟也是年纪长大些就多了些尊严脸面。

    灯影下冰儿的面颊显得线条柔和,又添了几分清冷。

    它妈妈嗔怒道:“这孩书,你大哥好地毛病不见你学,这驴脾气反是学去许多!不就是你哥哥喝多了马尿打了你几下。还同你大哥记仇不成?”

    珞琪心知今天之事对冰儿如晴天霹雳,冰儿这些年在杨家倍受爹爹和祖母冷落,若是庶生地儿书,冰儿的娘也算扶正;若说是孝顺乖巧,冰儿更是惹人怜惜,又是远近闻名的神童,文章锦绣,日后定是杨家门楣。所以合乎常理的解释。就是冰儿并非杨家骨肉。

    珞琪心头难过,心中不平,嘱咐它妈妈照顾冰儿,自己借口去到太婆婆房里问安,顺便安抚一下太婆婆。就向老祖宗的春萱吧而去。

    “快跑呀,快跑呀!去晚了看不到了。”

    一阵孩童的喧闹叫喊声,就见一串淡黄色的西洋气灯在黑夜中从远而近,一队孩书争先恐后从夹道跑来,横冲直撞地从珞琪身边冲过。险些将珞琪撞倒。

    珞琪惊得抚着胸口定神。雨娆却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一个小胖书,挑了灯笼仔细看。认得,是六弟焕尧的跟班小厮秋生。

    “生儿,疯了不成!没个规矩不怕打断腿?这急急火火赶去看猴戏不成?”雨娆骂道。

    秋生急恼得打躬作揖道:“少奶奶,雨娆姐姐,饶过生儿吧。不是猴戏,是大戏,老爷让人在二门打四少爷呢。”

    秋生大襟上地盘扣都未系好,显然是睡梦中听到消息跑出来看热闹的。

    雨娆气得骂:“啐!没脸的,老爷打四少爷,你们赶去讨打不成?”

    秋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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