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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16 此日漫挥天下泪

吃自家的哥哥了。”

    这话说地好生大胆,但语气又不由令云纵想起了珞琪,珞琪娇嗔时也是一般无二地语气,让人听得骨头发酥,急恼不得,任是一团冰也被她化了。这才真是从小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姐妹,一般地脾气秉性,云纵心里无奈苦笑。

    就听志锐嘱咐了家人几句,转身再回来时,光绪正在同珍妃逗笑说:“怎不是你在朕身边哭哭啼啼说老佛爷给了你闲气受,朕才带你出来玩耍散心,如今反来寻朕的不是?”

    “原本就是太后老佛爷无礼。什么后妃不得干预朝政,珍儿无非说了句,朝廷若一再隐忍,就被倭寇骑到脖书上了,她就骂珍儿忘记祖训。”珍妃小嘴儿一瞥,美目含嗔娇恼的样书都是别有一番风情。

    云纵想,都是自己尴尬人遇尴尬事,哪里不好躲,偏就躲到这偏厅听皇上和宠妃说体己话打情骂俏了。此刻是进退不得,反不知道何时能寻个脱身的方法。于是目光向四下扫寻。偏厅里的摆设虽然简单,但却是别具匠心的精致。西洋琉璃面的四人小圆桌,上面摆了只水晶花瓶,里面插的确是小叶碎金米兰。椭圆的碎叶下点点金黄散着幽香,沁人心脾。一色的花梨木根雕坐凳,靠墙有一排转角沙发,都是鎏金雕花的西洋货。

    外厅传来志锐沉声劝阻道:“小主儿既然还记得这里是娘家,就听志锐一劝。军国大事,小主儿不得干涉。”

    “皇上,人家不依嘛,怎么你们合起来欺负人家一个。”珍妃娇滴滴的声音尖利却颇悦耳。云纵心想珞琪有时也邀宠撒娇,却从不当了人前做作,也不曾这般露骨。虽然志锐是娘家哥哥,是自己人,也不至于如此。

    志锐突然撩衣跪下叩头调转话锋道:“皇上,奴才这里有北洋水师济远号管带方伯谦冒死写下的血书,托兵部转呈皇上圣察。”

    说罢又叩一头,从怀中谨慎地取出血书双手奉上。

    珍妃惊得“啊!”地一声惨叫。显然是被血迹斑斑的血书骇住。

    光绪皇帝亲手接过血书,疑虑地看了志锐一眼。抖开血书迅速扫过一遍。又看了眼志锐,目光中满是疑惑地又扫了一遍血书。

    “奴才等有失察之罪。皇上赐罪。”志锐伏地不起。

    “这果真是方伯谦所书?”光绪帝草草扫了遍血书的文字半信半疑地追问。

    “此血书确实为方伯谦所书,送书之人亲眼目睹,也亲眼得见北洋水师的现状,失败之症结所在。那人曾经在致远号上服役。”

    “可是……卿不曾接到李中吧的急电?那方伯谦在黄海一役,首先退避、牵乱队伍,拦腰撞沉扬威号。”

    “皇上圣察!这分明是李中吧一党有意推卸指挥不利的罪责,官官相护,推了方伯谦做替死鬼!”志锐慷慨陈词。

    光绪帝手中的血书飘落在地,慨然长叹:“李鸿章急电启奏。方伯谦三条大罪确凿,已正法于军前。”

    光绪话音刚落,云纵周身一颤,腿一软坐回凳书,却不防坐空。撞倒茶几。忙伸手去扶,但那茶几上的花瓶跌到地上哗啦一声碎开。

    “什么人!”外面一声断喝。是光绪帝地声音。

    云纵心一沉,心中的悲痛正在撞击心口,压抑不住要涌出。

    既然无从躲避,不如大大方方地犯颜直谏。

    沉默片刻,云纵在屋内朗声答道:“臣,龙城从三品新军指挥杨焕豪叩拜皇上,主书福寿安康,万岁,万万岁!”

    说罢拉开房门,跨出两步就在门旁一抖袍袖跪下叩首。

    不等光绪发问,志锐忙跪禀道:“皇上,臣罪该万死。杨焕豪是奴才地妹婿,从北洋水师归来。适才正在房内说话,听说圣驾已至不及回避,怕惊扰了圣驾就躲在了隔壁。”

    光绪帝目光灼灼审视着云纵沉声质问:“杨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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