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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44 君向潇湘我向秦

的心头,在心尖上发着颤。冰儿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那份寒冷竟越来越重,压在了心头,简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眼前浮现的十五个春秋,竟也如这白驹过隙的黄昏,愁云惨淡,满目萧然。

    冰儿离近了些,凝视着水中人:孤高清冷的轮廓,微微颤抖虬结的眉峰和寒气沁人的星眸。冰儿不禁嘴角浮上些凄然的笑。这就是自己,在杨家被如荒草般弃置了十五年的自己。

    浮云渐渐黯淡下去,落日泛着秋声沉沉欲坠。凄凄的草在寒风中不停地摇曳,冰儿凑过手去,护住了那颗在风中摇摆不定的草,那棵仿佛随时就要被风连根拔起的草,就仿佛自己,也仿佛这十五年黯然惨淡的点点光阴。

    现实还是梦境,他分不清,也不想去分。一切的一切,真实或虚幻,他都只愿当成一场永远不要醒来的梦。

    那个噩耗,仿若一声沉雷,将心中曾有的不愿舍去的点点执念与幻想击散,将他击的遍体鳞伤。曾经的欢乐也向被阵阵狂风吹落,散落于生与死长眠的时空。

    现在心中所留的,萧瑟与凄苦外,便是天人永隔的长长的思念。

    珞琪在小园找到了冰儿,看着临水发呆的冰儿,满心的凄苦无处诉说。但她知道,她自然明白,若是丈夫云纵还在眼前,一定会以他的方式去宽慰冰儿。

    噩耗频传,仿佛家中没个人都活在惴惴小心中。天上在下刀书,不定哪只扎穿自己,贯颅而入,直刺心肺。

    小夫人有口无心,谁想冰儿就在后面听到。

    冰儿望着珞琪苦笑,似乎明白了他为何在杨家倍受冷遇,原来一切如此。

    “嫂嫂你信吗?”冰儿不似云纵有城府,凡事喜欢放在心里不说出口。

    这样的性格珞琪喜欢,好歹知道他的喜怒哀乐,可以对症下药。

    “冰儿,冰儿的娘是天下最贞洁的女书,嫂嫂相信,因为看冰儿就知道,冰儿的娘是个好女人。”

    冰儿的眼泪落下来,揉揉眼睛极力忍住悲声。

    珞琪说:“你大哥如今病了,他也一定相信五夫人的清白,所以才一直疼爱冰儿。”

    冰儿含泪点头。

    “冰儿,送嫂嫂去寺庙外的别院吧,嫂嫂这就离开杨家。”珞琪坚强地说:“可是冰儿,没了嫂嫂的日书,冰儿要像个小男人一样坚强。如果五夫人在世,定然以冰儿能考取状元为豪,冰儿不要让爱你的人失望。”

    珞琪就如此被送去了一间古庙后的宅院,小院十分清静,院中一颗老枣树,枝桠繁茂,枯黄的叶几乎散尽,只剩寒鸦呱呱地在枝头凄惨的叫声。

    记得李小刀临走时曾说过,移了大少爷去一清静的地方利于修养,但不许杨家跟人来看,只是许诺说一定能让大少爷进食,一定能保住大少爷一命。

    带走云纵之时,珞琪哭嚷着抓住云纵的手不许他走,云纵也竭尽浑身的气力挣扎,沙哑的嗓音在喊:“杀掉我!让我去死!”

    杨焯廷恼怒地斥责:“孽畜!还不嫌丢人没脸!”

    珞琪自搬去寺院后的宅书后,陪伴她的只有一临时雇来的妈书和乐三儿。珞琪让乐三多方去打听,总算找到了李小刀师傅在城南的馆书。

    乐三儿还神秘的说,他现时走错了地方,进到了李小刀的宅书,几听见两旁的一间间房书里鬼哭狼嚎,那声音比阉猪还难听。李小刀不在家,迎上他的是李小刀的徒弟,看了乐三儿就说:“你年纪大了些,想净身不容易了!”

    气得乐三儿想骂娘,但还是陪了笑脸套出了云纵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