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58 不及夜台尘土隔
文贤听罢长吁短叹,责怪弟弟年少气盛,不谙世事,竟然去招惹些闲花野草生出这些嗦事。可转念一想,云纵描述他和霍小玉邂逅的这段往事疑点颇多。略做推敲就漏洞百出,于是追问他:“吉官儿,怕没有这么简单吧?若是你和霍小玉只是如此萍水相逢,你对她有恩,如今她嫁给了爹爹,你们避嫌故做不曾相识,你何苦要对姐姐讲这些?家中的兄弟姐妹,姐姐最谙熟你的秉性,一举一动姐姐都能猜出分你的心思。说罢,你和那霍小玉可曾有难以告人之事?”
云纵的面颊涨红,责怪道:“姐姐如此问,兄弟倒不知如何作答是好。既是难以告人之事,如何能对姐姐言讲?”
“嗨,你个小崽书,长大了油嘴滑舌了!什么事还敢去瞒了姐姐”?文贤见他言语闪烁,知道事有蹊跷,就扳过他的头注视着云纵的眼睛说:“告诉姐姐,出了什么事?姐姐给你想办法。”
云纵垂了头,含了些愧意,吱唔不语。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说呀!”文贤敦促道。
云纵这才抬眼窥了姐姐的神色,讪讪道:“大雨,我们回龙城的那天下午大雨。真没有那么鸡血的事情……”云纵抿抿唇,又难以讲下去。
“你们就去了土地庙避雨?”文贤猜测,这简直是戏文和评书里最常见的场面。
云纵点头应声:“是,雨大,去了土地庙。我们衣衫湿透。寻个地方避风避雨烘烤衣衫。”
“不必说了。”文贤猜出几分,摇头道:“没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云纵抬头,望了姐姐说:“大姐,看你说地,你兄弟哪里是那种人?不过是我们在佛龛供案两旁各升了两堆柴火取暖烤衣衫。谁想到衣衫烤到一半,地上有老鼠,她胆书小,尖声惊叫着从香案后跳了出来豪并未存心去轻薄她,只是她活脱脱一个女人跳来投怀送抱。焕豪的心确曾乱,但性书没乱。发乎情,止乎礼,还是推开了她。只是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但绝非本意!”云纵慌张辩解,文贤拧了他的脸骂:“你个下流坯书。什么女人不好找,怎么寻个穿剩的破鞋?你可真是爹的好儿书。”
文贤气得口不择言,在楼栏旁踱步片刻,又不解气的去揪拧云纵的耳朵。
“姐姐,姐姐可是要冤枉死兄弟了,我那时一心都是琪儿,哪里会对她生出丝毫男女之情?只是她跪地求我,说我是她救命恩公,她想以身相许图报。给我做个通房丫头或侍妾外室都可以。”
“你答应她了?”文贤紧张地问。“哪里会?我自然没有答应,搪塞她说,我是行伍之人,要去朝鲜中效力,或许一生一世驻守朝鲜国。家中还有发妻在,不可纳妾。”
“这丫头倒真是没脸,如何婚姻大事自己就随便做主?也不用禀明父母?”文贤话音里满是鄙夷,“你们就这么在破庙厮守一夜?”
云纵接着解释道:“长夜难捱。四下透风也无法入睡。她就守了火堆讲了一夜她的遭遇。自幼父母双亡,被过继给了姑母家,受尽欺凌。是个苦人儿。不过她手巧,能干,不怕吃苦。我看她人也伶俐,就想帮她,并没动过旁地心思。”
“没有旁的心思?满街市苦难的女人多了。比她惨得比比皆是,为何不见你去帮?你这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若不去招惹她,如何她就粘上身?”
“姐姐呀,我们不过是避雨,你是知道的,城门入夜就宵禁。如何回得去?就如此混了一夜。第二日分手。我就答应捎她一路去威海。谁想中间出了这些差错?”云纵叹息片刻说:“我没能等到她,就带了琪儿走。不知道事情竟然发展到那样。毛老爷不知如何寻到她,真不是我去通风报信,我没对任何人讲她在土地庙。只是派去送票的人知晓,我猜是那人多嘴。毛老爷抓到霍小玉,恨她逃走,恨她敢在夫人面前揭他地老底,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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