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族规
来那所谓的‘族规’,其中大多数条例也就是为女人定制的。她纵然再不舒坦,却也莫可奈何。这正是应了那句俗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漫微叹一口气,扶着红木桌坐了下来。她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心想这尤家虽然家大业大,却如牢笼一般,也不知那些被囚禁在其中的女人是如何度日的。
她又想到之前尤老爷流露出的对那位‘老太太’的关心之情,顿时猜想那老太太必定是尤老爷的母亲。按照尤夫人所说,老太太终日礼佛,看样子也并不过问尤家的事务。反倒是那位尤管家,更像掌管尤家大小事务的大权在握者,就不知他与尤老爷是什么关系,才得到如此大权了。
秦漫只暗自琢磨了一会儿,门便被轻轻叩响。她也不曾叫来人进房,门便被打开了,只见一个面色严肃的婆子进了房,双手微抬奉着一本朱红镶蓝边的册子。
秦漫站了起来,刚想着要不要开口问对方是否为尤老爷派来的人,却听月成说话了。
“小姐,这位是老太太房里的宋婆子,是老爷吩咐她来教导小姐的。”月成也是初入尤府,却因为身为下人,比秦漫更好打听消息,所以这宋婆子一来,她便套出话儿来了。
“奴婢给少夫人请安了。”宋婆子沉声说道,身躯稍微前倾了下,表示行礼。
秦漫心里头亮堂了,这宋婆子是老太太房里的人,看她年岁也是尤府的老人了,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小的刚进门的少夫人放在眼里。她也不甚介意,笑了笑,道:“不必多礼。既然是父亲的命令,我便尽早跟你学完规矩,也好对父亲有个交代。”
宋婆子双手依然举着那本册子,扯了扯唇角道:“接下来的一月,少夫人先看过这族规,再将之背熟。若少夫人有不懂的地方,奴婢再解释于少夫人听。”
秦漫见她态度不软不硬,知道拉拢此人不易,便也双手接过了那本册子。虽是小小一本册子,她却突然觉得犹如千万斤沉重,只因这册子束缚了众多女人,承载了她们的重量。而她,就是即将被这册子压住的人。
“少夫人若能将族规倒背如流,便派人通知奴婢,届时奴婢自会来问少夫人一些问题,然后回禀老爷。奴婢先行告退。”宋婆子说完,再度欠了欠身,便转身走了。
秦漫看着手中的册子,皱了皱眉。倒背如流?看来她遇到的一个关卡,便是背书了。
掂量了一下册子的重量,她轻笑。堂堂文科状元怎会被背书给难倒?一月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她自是不需要那么久的。
“小姐,这尤家,怪怪的……”月成见此时尤苦不在,便悄悄磨蹭到秦漫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秦漫讶异的偏头看她:“为何如此觉得?”月成是这时代的产物,自然比她更懂得这里的规矩。若连月成都觉得尤家怪异,那便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了。
月成张了张口,又觉得有些话她一个下人不该说。但她这些天又想过了,她是小姐身边的人,而且小姐有难她也无法幸免,她该给小姐提点提点的。
想到此月成便更压低了声音:“小姐,奴婢以往虽听人说过这尤家规矩繁多,女子命如草芥,却不曾想情况严重至此。姑爷将前任夫人安排在小姐身边也不知是什么用意,小姐日后要多多防范才是。”
月成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婢女,自然清楚这大户人家里头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勾当。在她看来,尤苦的毁容与哑口并不是意外。这里头的缘由,只怕隐秘的很,她就担心小姐一个不留神便落了个尤苦的下场。
“也就是说,除了尤家女子,外头并无这些不成文的规定?”秦漫见月成先开了这个口,便也摒除了一些顾忌,问起话来。
月成笑道:“小姐与月成相依为命多年,难道曾受过这种待遇?公公待小姐虽比不上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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