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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险死生还(中)

    魏忠贤冷笑一声怒道:“公子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咱家倒真是佩服得紧!只不知下了我东厂的大狱后,公子是否仍能笑得这般畅快?”

    李永贞在一旁面露焦急之色,他很想开口为王锐说几句话。但看了看魏忠贤的神色后,他终于没能说出口来,只是暗暗长叹了口气,显然亦认为王锐此番多半是在劫难逃。

    要知道魏忠贤此时正是权势熏天,哪里能容得他人有半点忤逆?对于敢与他作对的人,他必定会用残酷的手段铲除。六君子和后来的七君子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经过了几番血腥的大清洗,曾经盛极一时的东林党元气大伤,再也不复往日的辉煌。

    王锐当日盗版下这首《侠骨丹心》的大作时,一方面是感慨于李惟民那豪侠仗义的作风,颇有几分江湖侠客的风范。另一方面也是联想起自己的遭遇,借以抒发一下他愤懑不平,立志颠倒乾坤的情感。又怎想得到这么快就遇上了魏忠贤,并且还神通广大地弄到了这首词来当面诘责?

    魏忠贤说的其实并不准确,不错,王锐固然是立下了欲颠倒乾坤的大志,但当时还并未存了想当什么锄奸灭恶的英雄人物之心。因为王锐很清楚魏忠贤眼下虽说是如日中天,可最多也就能再蹦达个两、三年的光景。当崇祯登基之时,也就是这个阉党头子的覆灭之日。因此他的眼光放得更长远,重点根本没在魏忠贤的身上。

    只可惜我们的厂公大人并不知道这点,只觉得这首词是处处扎眼,似乎句句都是冲着自己而来,无一不触到了他的逆鳞。只因棋卦之事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确有特异之处,所以才强忍住了怒火当面询问个究竟。若是换了其他人,他恐怕早就下令先投到东厂或者锦衣卫的大牢去慢慢拷问折磨再说了。

    直到现在王锐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经验性的错误,那就是正因为他熟知历史,知道了魏忠贤很快就会覆灭的下场,所以才并未太将其放在心上。却忘了这位厂公大人虽然不久就会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在此之前却有着可怕的能量。自己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要先他老人家一步化为历史长河中一朵不起眼的小小浪花!

    眼下后悔已经晚了,总结经验教训也是以后的事情,眼前的关键是要怎样才能化解这迫在眉睫的危机。

    王锐的大笑只是一种心理战术而已,此外也可以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虽说根本没有半点把握,但眼下已无其它的选择了。

    他倏地止住笑声,朝魏忠贤正容施礼道:“在下有失仪态,还望厂公恕罪!但小人怎么也想不到厂公竟会自比奸恶而非忠义,思之怎不令人发笑?”

    魏忠贤面色一变,脸露狰狞之色怒道:“大胆!咱家又怎会自比奸恶?只因本督位高权重,深受圣上信赖。所以不免有些宵小之徒借此攻讦我是奸佞之臣,甚至以前朝的刘谨相比之,咱家又怎会不知?哼,那日在邀月楼成国公的手下以借口斩杀了肃宁伯的家奴,你于是以此词赠之,其中之意昭然若揭,眼下还想巧言诡辩不成?”

    王锐丝毫不惧,淡淡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厂公会有所误会!不知在下可否敢问厂公一句,何为忠奸善恶呢?”

    魏忠贤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狞笑道:“嘿嘿,咱家倒要听听你如何说!”

    王锐舔了舔嘴唇,不慌不忙地说道:“在下以为世间本无什么绝对的忠奸善恶,所有者只是绝对的利益而已。常言道成王败寇,所谓的是非忠奸善恶,只有胜利者方有资格分说!”

    魏忠贤若有所思,微微点点头,挥了下手示意王锐继续。

    王锐见自己的话已有了效果,不由得信心大增,精神一振朗声说道:“想当年逐鹿一战,黄帝大败蚩尤而定天下,这才有了我华夏民族的今天!试想一下若当初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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