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吐玉盛阳春
、江左布政使相继遭贬,甚至牵扯到数名中枢要员。6迁自己也因此被革去功名,险些废除士籍,但在士林之中却从此声名鹊起。
一晃十年有余,现在的6迁也尚不到而立之年,站在那些士子当中,仍是意气飞扬。以他的经历与名声,自然极易镇抚这些士子的情绪,效果如何,只看眼前秋子易的态度便知。
以前只知昊帝手下精兵猛将所向披靡,却不料如今出一个斯惟云,就敢清查百官;出一个莫不平,可以牵引朝堂;出一个6迁,又领袖士林。再看看身旁坐着的灝王,这是前太子,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按理说新皇即位是最容不得这样的人,但灝王却频受重用,甚至连春闱都由他主试。还有一个漓王,平时看上去不务正业,偏偏就能掌控京畿司,协理帝都两城八十一坊大小事宜。
志在云霄,心如瀚海,纵横棋盘,落子不多,却每一步都在关键处啊!
“王爷,”靳观正了下心神,侧身对灝王道,“麟台辩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也无先例可循,不知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坐在他身边的灝王微微一笑:“为水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这便是皇上的意思。他们既然有话要说,就让他们说,至于说得对不对,不妨公论。今天在麟台,皇上就是给他们畅所欲言的机会,等到说完了,结果也就出来了。”
靳观道:“皇上开天下士子之言路,实为圣明之举。不知王爷对这场辩论的结果可有预料?”
阳光下,一身金绣蟠龙的亲王常服稳稳衬着灝王高华的气度,他始终温文含笑,“靳大人该对我们选出来的新科进士们有些信心,本王相信他们哪一个也不是徒博功名之人,若他们输了,那就是你我有负圣望了。”
靳观心中突地一跳,作为今年都试的两名主试之一,这些新科进士可都是他和灝王共同遴选的,若他们名不副实,那岂不是主试官员严重失职?靳观苦不能言,捏了一手冷汗,只点头说道:“王爷言之有理。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天朝士林一大盛事。”
灝王侧过头来一笑,“的确如此,时间已到,也可以开始了。本王只是奉旨监场,有劳靳大人费心主持,该怎么控制场面,大人多多斟酌吧。”
报时金鼓隆隆响起,这绵里藏针的话听在耳中却异常地清晰,靳观心底长叹一声,躬身应命,便整束衣襟,往台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