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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树欲静而风不止

    如果说符晓勤在南京小巷的所见到的只是隆武王朝影子冰山一角的话。那么左督御史张慎言所见到则是隆武朝“中兴之光”背后更为黑暗的深渊。在他的眼中官商们相互勾结垄断着这个国家的农业、工业、商业。隆武内阁推行的土地制度和地税改革并没有做到耕者有其田相反的地主和商人们借着有官府撑腰变着法儿的吞并大量的土地。许多百姓因此流离失所涌进周围的城镇来讨生活。他们住在简陋的棚户内每天要为工厂主做七、八个时辰的工。更有奸商趁机采用放高利贷、烂股票等等卑劣手段来吸取民脂民膏。背信弃义、贿赂、欺骗等等丑陋行径充斥着这个国家。他看到道德在金钱面前沦丧。

    面对这一切身为明帝国最高司法长官的张慎言虽然很想改变现状但却越觉得力不从心起来。因为他手中的《大明律》已经不能适应这个国家经济生活的展了。《大明律》虽脱胎于《唐律》但其立法思想却源于“明礼导民”、“崇尚简易”等儒家传统精神。对待工商业向来以抑制为住缺乏调整新兴的工商业的能力。于是如今各府法院在处理民间的商业纠纷时大多采用商会的“判例条规”来解决。这就更加大了商会对律法的影响。当然孙露认为自己是效仿英国建立灰脚法庭推行判例法;张慎言却认为孙露效仿的是帮会“刑堂”推行的是“江湖规矩”。

    虽然意识到了明朝法律与现实生活的严重脱节。但张慎言却将一切的问题都怪罪到了孙露的推行新政上。于是这个曾经大力支持“恤商政策”的老学究转眼间就成了抗击新政的先锋。为此他曾多次向隆武帝上书要求“清吏治除奸商”恢复古制。但隆武帝始终对自己的奏请含糊其词。因为真正掌控这个国家的不是隆武帝而是那个孙相。她的爪牙遍布朝野又手握兵权。灰心丧气的张慎言也曾想过就此告老还乡可孙露却一次又一次驳回了自己的申请。他始终搞不明白那女人为什么要留着自己这个麻烦在朝堂之上和她作对。心高气傲的张慎言竟也就此决定与孙露继续干耗下去看看那女人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这一日刚下了朝的张慎言板着脸走下了台阶。刚才在朝堂之上他与内阁大学士何腾蛟等数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户部将国库的钥匙上缴给皇帝。然而却被户部尚书陈邦彦以一句“事关重大须禀明相”为由给顶了回去。张慎言越想越生气就连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油然而起。

    从6月起作为相的孙露带着史可法等几个内阁大臣留守在了徐州城。于是五个多月来徐州城俨然成了明帝国的中心而南京城仿佛又成了从前的留都。就算如此身处南京的内阁还要以陈邦彦的户部马是瞻处处按照户部的计划行事。谁叫人家掌握着国库的钥匙呢。一想到这儿张慎言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本以为孙露怀了孩子不能上朝便可趁此机会削弱她在朝中的势力。谁知那女人猴精得很早就留了一手。在南京皇城里的国库只是一个幌子而已里头仅有1o万两银子供户部这几个月的日常开销用。至于真正的国库只有孙露和陈邦彦两人知道在哪儿。而钥匙则在相大人的脖子上挂着。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沮丧不已。虽说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就算是整天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的官僚们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于是众人也只好一边不断的向皇帝哭诉一边仍然受制于户部。不过能向皇帝哭诉的机会并不多隆武帝一个月仅上一两次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深宫之中。

    其实张慎言等人心里也明白众人真正惧怕的是孙露手中的那杆枪。觉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张慎言越感到隆武朝的前景堪忧。就在这时他却迎面遇上了户部尚书陈邦彦和户部右侍郎黄宗羲等人。张慎言刚想绕道走开却见那陈邦彦走上前招呼道:“张大人好。”

    “哼”张慎言鼻子里哼了一声拱了拱手就算是招呼过了。但陈邦彦却并不介意仍然操着一口浓重的广东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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