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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浦江畔十六行林立 漕盐弄劳工安身家

右盼的韩半瓶又指着远处一幢木结构的楼阁向小舅子问道:“那边那幢楼上好像写着‘宁波会馆’吧。这也是行会?”

    “唔那是宁波人开的会馆只收宁波人。咱们漕行可没这么多规矩只要是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就可以加入行会。不管是搬货的苦力还是记账的先生只要是行会的人都以兄弟相称。”严阿根一边介绍着一边带着韩半瓶夫妇穿入了码头拐角除处的一个小弄堂。弄堂的入口虽不起眼的但里头却是别有洞天。两排砖木结构的三、四层楼房夹出了一条三人来宽的街道。所有的窗户都没安玻璃仅在木框上糊一层半透明的纸。晾着衣物、挂这咸菜的竹竿横架在窗户口像蛛网一般笼罩住了本就不大的天空。弥漫着炊烟的弄堂里南腔北调此起彼伏。似乎比外头的码头还要热闹上百倍。

    刚从乡下进城的韩半瓶夫妇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当下便分不清南北了。眼见姐夫和姐姐都傻站在了原地严阿根赶忙催促他们道:“姐夫、姐快进去吧。站在这里挡道。再走几步路就到你们的住处了。”

    “嚯这楼好高啊。阿根你说我们能住这里?”严氏仰着头望着周围的房子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酸了。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她除了宝塔外还从未见过两层以上的房子呢。在一天之内能见到这么多高楼在她看来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是啊。我们东家说了姐夫能识文断字是个读书人不能怠慢了。瞧这楼上最靠左边的那间房就是东家特地派给你们的。我们东家虽说不识字可最佩服读书人了。”严阿根把包袱一放指着三楼的一个小窗口说道。

    “住得那么高怎么睡得着啊。”严氏张大着嘴巴惊讶道。其实她心里早就巴不得立刻就飞上去看个究竟了。

    “真是头长见识短。住得高清静啊。别说废话了先上去再说吧。”韩半瓶白了严氏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与小舅子一起把行礼搬上了狭窄的楼梯。刚才严阿根的话让他又找到了作为读书人的优越感。虽然是同一群白丁苦力住在一起但东家专门安排他住在楼上可见对他这个书生还是挺重视的。有了信心的韩半瓶连对老婆说话的嗓门也比从前高了几分。

    “头长怎么了。皇帝也不是个女人。上去就上去。”严氏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不过她的口气完全没有了在乡下时的盛气凌人。毕竟这是在城里而不是那个将自己丈夫当做笑话的乡下。

    毫无疑问比起韩半瓶夫妇在乡下的茅舍来眼前的这个房间实在是小得可怜。但红砖瓦房以及外头那个不大的晒台还是让他俩觉得住房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于是在一番精心布置之后韩半瓶夫妇总算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落下了脚。正如严氏先前所言这一夜她与丈夫都没睡好。倒不是因为住得高不适应的原因而是出于对未来生活的无限展望。

    虽然一夜都没睡踏实但激昂的心情依旧让韩半瓶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这一日不但是他第一天上工的日子更是他去行会登记的入册的重要日子。于是穿上自己唯一一件像样的儒服韩半瓶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随着小舅子踏入了漕行会馆的大门。

    与中华帝国境内其他的移民城市一样如今上海城数量最多规模最大的社会组织既不是由血缘联系的宗族家庭也不是由信仰牵引的宗教团体。而是一种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社会组织----行会。行会又称为“团行”一般出现手工业和商业领域是一种行业自律组织。早在唐朝中国就出现了手工业行会。宋代以后随着商品经济的进一步展行会也有了比较广泛的展。明朝中期以后行会又被称为“会馆”、“公所”或“公会”等有时也称为“帮”或“会”。作为帝国市镇最基础的社会组织它一方面帮助各级政府向工商行业征收税款另一方面也对城市工商业进行自主管理。

    但与欧洲的行会相比中国行会起步虽早但展却不快。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对社会经济的影响上中国的行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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