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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途

知道妳受伤了!不,他既然是从雁行宗买了消息,怎么说都要更全面些……嘿,妳是说,东南林海事了?」

    「什么事?」水蝶兰却反问了回来,眉目神态颇值得玩味儿:「这两天你心里不都是在揣摩吗?不如说出来听听?」

    这话意奇峰突出,顶得李珣一窒,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半晌才苦笑道:「妳看得这么清楚,不也在心里揣摩吗?」

    话是这么说,但李珣迟疑了一下后,还是续道:「也许用不了多少时日,妳与罗摩什在东南林海一战,便要轰传天下,这是瞒也瞒不过的。

    「这也罢了,只是妳当时说,罗摩什埋伏的是百幻蝶,而非水蝶兰,那么,当时妳中伏时,又是什么身分呢?」

    「有区别吗?」

    这显然是水蝶兰在装胡涂,顺便也把刚刚突然僵滞的气氛活泛起来。李珣心中雪亮,也就顺势翻了个白眼。

    「废话!本来罗摩什对我还有些投鼠忌器,为的就是雾隐轩的归属。先前也就罢了,如今既有颜水月之事,此处价值立时水涨船高,正是从中谋利的好时节,若在此时被他看出其中变故,嘿,罗摩什的手段,就是那样好接的么?」

    水蝶兰笑吟吟地看他,确认他的话告一段落,便扬眉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没有?在这种情形下,某人不应该表示一下疑惑吗?不仅仅是这件事上,还有之前的、以后的什么?」

    李珣这回连苦笑的力气都失去了。

    对这听似坦白,实则狡猾无赖的响应,根本不是他现在的心态所能应付的。

    如果二人现在对敌,李珣恐怕会死得很惨,可为什么他一点儿都紧张不起来呢?

    李珣正想举手投降,忽见水蝶兰欺身上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李珣本能地向后微仰,可是,脑门向后一靠,却被水蝶兰双手挡住。

    这是个暧昧至无以复加的动作。

    水蝶兰近乎于挑衅地仰起脸来,对上李珣的眼神。

    「你不会对从前的事情斤斤计较,那么,我们就说以后好了。让我来猜猜你的心思……是在害怕吗?是啊,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的隐秘,可「同心结」的效力只有短短的一百年,对我们来说,是短了点儿。」

    李珣干笑一声:「妳在说什么……呜!」

    他再也说不下去,只因为,水蝶兰柔软的唇瓣已轻沾上他唇角,而下一刻,他嘴唇一疼,微腥的味道从二人唇舌交接处扩散开来。

    这刺激性的滋味让李珣的心头猛地一跳,在一次前所未所的胀缩中,滚烫的心头血直顶喉头,而隐没在体内的蛊虫,则出欢跃的尖鸣。

    唇分。

    水蝶兰用舌尖轻舔去唇角残余的血渍,笑容妩媚至乎妖异。

    「百年太短,便以心头血浇灌。会延长到什么时候,便是我,也猜不到了!也许是两百年、三百年,但或许哪一天,突然就失去效力……怕吗?」

    李珣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将空气中残余的血腥气尽数收摄入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因此而沸腾起来。

    也在这时候,他觉得眼下这姿势太过被动,便也伸出手来,想捧着水蝶兰的脸。

    不过,抬起一半,他忽地觉,自己的左手仍然结结实实地扣成一团,在如此气氛下,显得分外滑稽,而早已习惯的疼感忽又显得真实起来,他甚至觉得,掌心处的玉辟邪在血肉之中翻转滚动。

    水蝶兰的眸光从拳头上面瞥过,又斜睨回来,唇角的弧度似乎也在剎那间深刻了些。

    李珣不知怎么地,忽地便有些心虚,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许多。

    「看起来,我是……白担心了!」

    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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