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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变徵 (七 中)

意主动回撤为裂地而来的骑兵腾出施展空间。该死的王伯当他居然在如此关键时刻哑了嗓子!

    “后撤结密集阵!”吴黑闼身边的死士与王伯当的亲兵同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突然现前面压力大减的瓦岗军正茫然失措听见喊声赶紧向各自的军官身边汇集。

    一切都为时已晚。又大又冷的雨滴后突然闪过了一道黑色的电光。数百支羽箭带着风带着寒意将死亡与恐怖播种在瓦岗喽啰心中。

    是博陵精骑他们终于出现了在瓦岗军筋疲力尽的时候出现了。数百名喽啰兵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出来便栽倒了下去红色的血冒着热气从伤口喷向天空和粉色的雨交织在一起落回大地为红色的河流再增添浓浓的一重。

    这简直是一场谋杀。杀人者根本不必考虑自身会蒙受什么风险。他们用雨水为掩护尽情地掠夺着生命。而被杀者根本看不到风险从哪里来当他们看到雨幕后边的寒光牛头马面已经用双手搭上了他们的肩膀。

    “列阵列阵!”吴黑闼大声叫喊催促身边的喽啰们用最合适的方法自保。但除了他和王伯当二人的部下外没有人肯听从这个命令。瓦岗军的喽啰们被打懵了有人竟迎着羽箭冲去被活生生地射成了刺猬。有人自作聪明地弓下腰认为这样就可以不被敌军当成靶子。几支流矢伴着雨滴飞来射穿皮甲将他们统统砸进红色的泥浆当中。

    前后不过是六息左右功夫对于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瓦岗众来说却如同熬了几百年一般漫长。他们绝望地尖叫着用所有能说出的词汇来大声诅咒。诅咒那个谋杀者诅咒把雨水都用作杀人工具的恶鬼。有绝望到极点的头目甚至举刀向天邀请可能躲在乌云后的恶鬼露面一战。回答他的依旧是一根冷箭顺喉咙射进去从脖颈后钻出来同时带出大股大股的血水。

    “出来你出来姓李的我知道你在那!”吴黑闼也疯狂了恨不得立刻看到对手去死。他挥舞着钢叉将雨水和流矢一道向外砸。终于他如愿以偿了。有一头战马冲破了雨幕出现在了距离他五十步外。那是一匹来自西域的纯黑色的特勒骠四岁口比寻常战马高于一个头宽出半个肩膀。威风凛凛。马背上的敌将根本不理睬任何人的挑衅利落地收起弓单手擎刀向前方一指。千余骑兵排成数把钢刀狠狠地砍在了吴黑闼的心窝字上。(注1)

    “李旭!”吴黑闼心中出了一声绝望的哀鸣。是他的故友李旭多年不见昔日的毛头小子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跨坐在战马上像传说中的天神。那匹特勒骠他认得那把黑刀他也认得。吴黑闼甚至能辨别出对方所用的战术那分明是综合了中原和大漠两种骑兵战术的结晶品其中依稀还能看到突厥狼骑的影子。

    已经精疲力竭的瓦岗军怎可能挡住如此一支虎狼之师。在骑兵将横刀举起来的那一瞬间杀戮已经开始。千余名轻甲骑兵分成数个小队风一样卷向瓦岗众。战马前蹄溅起大片大片的泥浆泥浆落下刀光也跟着扫了过来。瓦岗众木然地举起兵器自救却挡了一个空横刀如皮鞭一样抽在他们身上将铠甲抽做两段将铠甲下的皮肤长长地切开一道口子不算深却足以在一瞬间抽走人的全部体力。

    “啊!”一名中了刀的瓦岗喽啰厉声惨叫。他身上的裂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小腹。红色的血浆就像水一样从裂口中喷出来无止无休。执刀的那名刽子手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拍马杀向下一个目标。伤者惨呼声嘎然而止失去知觉的尸体在雨幕中跟跄了数步向前一扑溅起了一团巨大的红。

    骑兵们如虎入羊群肆意猎杀自己的对手。他们的招术极其简单只是右臂斜伸不停地挥刀挥刀。但在战马的帮助下这种简单到极致的招术居然挥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杀伤力。瓦岗众根本无法能阻挡甚至连让骑兵的度慢下来的要求都不能做到。惊惶失措的人群中瞬间被切出了数条巨大的裂缝殷红殷红的在暗黑色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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