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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从上海回来,老子病情更加恶化

开始清算斗争五六月间上海被捕的清算斗争对象为数在万人以上。这其间有多少恒社分子他无从打听。不过。有两点极堪注意的事可以预见恒社分子的前途一定是凶多吉少。

    杜月笙则闻言嗒然不语他的神色一变而为愁惨悲痛2o年来他对恒一帮帮会流氓加意培植呕心沥血其用心之苦不是一般朋友师生的情谊所可比拟。杜维藩的报告可能是他预料中事但他内心对于留沪恒社分子的安全犹存一线侥幸之望杜维藩的一番分析使他这最后的希望也归于破灭于是杜月笙陷于深巨浓重的悲哀之中。

    杜维藩无恙返来来是一件大喜事因此杜月笙力疾而起一连和他谈了几天然而所听到的都是恒社分子怎样危险留在上海的老朋友们各种不同的悲惨下场这许多消息使杜月笙刺激颇深于是杜月笙犹未痊可的一场“喘大”又变本加厉病况极其严重。他每天一阵接一阵的急喘喘得他汗出如浆神志不清半人高的氧气筒用完一支又接一支情况最紧急的时候所有的医生不约而同摇头叹气他们向杜公馆的人强烈暗示:应该有所准备。

    因此杜公馆上上下下乱成一团几个成家立业的儿子和三楼孙太太都住在外边惟恐临时生变赶不及到坚尼地来送终孙氏太太、杜维藩、杜维屏、杜维新再加上住在坚尼地的杜美如、杜维善、杜维嵩嫁到金家的杜美霞所有杜月笙在港的太太、儿女、孙儿、孙女每天都到坚尼地守夜以防万一。

    杜月笙这一次病情恶化连续一个多月自195o年5月中病到同年6月下旬他躺在床上用氧气仍旧喘个不停身上的小褂裤一转眼就被淋漓大汗濡成透湿侍候他的人忙不及脱下揩干身体再换穿。

    好不容易在盛夏时分喘势渐渐地被止住了杜月笙等于在鬼门关口打过了一转大病初愈后的杜月笙形销骨立面容憔悴得令人不忍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