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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十五

,见他已上前同那些士兵小声吩咐着什么,随即入得帐内。

    狄风低了头,手探上腰间佩剑,轻抚而过,然后解了下来。

    他就知道,那人此时怎会在开宁城中行宫,必是在这大营中无疑!

    转念间朱雄已然出来,走至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狄将军请入内。”说完低头看了看他掌中之剑。

    狄风不等他再开口,自己将剑重重往他手中一搁,“多谢朱将军了。”

    握剑的指节有些僵,心底竟有些紧张,看着眼前的垂帐,脚忽如千斤之重。

    狄风暗暗吸了口气,上前一步,厚重帐子被两侧士兵撩起,他手握成拳,几大步走了进去。

    身后帐幕重重落下,激得地上起了一片尘,有刀枪相触的声音传进来,他心内瞬明,外面是已被人封死了。

    中军帐内空空荡荡,烛光通亮,帐中男子背对着他,低头于案上挥腕,不知在写些什么。

    一样的宽肩长臂,一样的挺拔身形,此时纵是背对着他,那人身上也透着让人不可避视的迫人之态。

    狄风看着他,半天没动,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一次相见,是两军对阵时的匆匆一瞥,那骄悍身影映于脑中,长久不消;第二次见他,是杵州城内惊心一夜,那临剑欺身却稳而不慌的漠然之态,曾叫他隐感钦佩;此时再见,对方底细他尽晓,可心中却越是没底。

    这男人利悍霸道,行事不循常理,叫人琢磨不透。

    狄风再抬眼时,那人已然回头,正看着他,褐眸中映着冰茫,“狄将军,别来无恙。”

    狄风微窒,心神陡转,头低下,“邰涗检校靖远将军狄风拜见陛下。”左腿膝盖弯了一瞬,却顿在一半,终究是跪不下去。

    贺喜朝他走两步,并不在意他这无礼之举,“狄将军胆识过人,以将帅之身而为来使,亲赴邺齐大营,真是令人钦佩。”

    狄风微恼,听得出他这话中的浓浓讽意,不禁顶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邺齐邰涗此时犹未开战,在下有何不敢来的?”

    贺喜嘴角蓦地扬起,眸子闪了一下,“说得没错。狄将军口口声声说要见朕,所为何事?”

    狄风见他单刀直入开口相问,也便不加掩藏,弯身从左踝侧面皮袋中抽出一物,递了过去,“奉我上之命,前来将此物交与陛下。”

    贺喜望去,珠簪于光下微闪,眼中不觉微微一痛。

    他伸手接过,握住,手指滑过簪身,在簪头珠花上磨娑了几下,呼吸陡然重了起来。

    眼前闪过那一晚……他狠狠地吻她,将这簪子从她上扯落;她任他在她身上肆虐,却拿了这簪子抵住他的喉头。

    她本可以下手,却终究丢了这簪子;而他竟也放过她,反将这珠簪拾起,重新**她的间。

    只有自己才知道,他自十四岁后,就再无为女人绾过。

    也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一晚他手下绽出的髻,是当年母妃最爱的样子。

    是冲动罢,那一夜竟会动情至此。

    贺喜握着珠簪的手背至身后,望向狄风,心中已知他的来意。

    竟没想到,以她那么傲然的性子,却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此想来,邰涗眼下定是到了绝境。

    否则她绝不会让狄风来走这一遭,而且……还送来了这珠簪。

    是想让他退兵。

    是想让他念在那一夜,她终是放过了他,而求他这次也放过邰涗。

    贺喜眸子轻阂,复又睁开,簪身已被他攥热,可他却仍是没有开口。

    狄风却已等不及,心急如焚,直接了当便问:“陛下心中到底何意?”

    贺喜看着他,眸色渐深,“朕不可能退兵。”

    狄风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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