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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二十三

    热度如火,攒为一团,自心而下,烧透全身。

    英欢抬手,握住腰间的掌,手指轻推他的指尖,侧过头,“太荒唐。”

    贺喜亲她脸侧,“我知道。”

    如此温存的语气,怎听都不像他……叫她心中又疼又痒,又酸又涨,浑身上下没个自在。

    这一夜,也就这一夜,将来若想再得,怕是再也不能。

    叫她年年视江,而后一年一见,再无比这更荒唐的事,再无比他更无所顾忌的人。

    她怎可能答应,她不是他,她做不到他那般霸道放肆,她是女人,他可知道,她事事都要比他难上许多!

    身后男子不再言语,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抱着她,铁臂烫化她的腰。

    英欢低头,长自肩侧滑下,“你若得了南岵,只怕又将反悔,我如何信得了你!让道给邺齐大军,岂不是在给邰涗掘坟墓!”

    贺喜反握住她的手,“原先率军至开宁,是想在南岵分兵伐邰涗时趁乱从逐州而入,上东道十五万大军压后,一举攻入南岵。我若真想与你为难,何苦来插这一脚!经此一役,经此一夜,你信我一回又有何妨!”

    她右手手指间有粗糙笔茧,经年累月握笔而成。

    他指腹划过那茧,牵她手至嘴边,亲吻,吮吸,牙齿轻磨那茧。

    鲜有女子的手是这样的,可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值得他这般相待。

    如若一生不遇她,那便不会似眼下这般纠结反复。

    可若一生不遇她,他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女子能让他动情动欲,为了她愿破己戒、愿违天命!

    旁人从来不敢对他说的话,她全说了。

    旁人从来不敢对他做的事,她全做了。

    嘉宁殿中的那一夜,他在御塌上,眼望承尘上的那笺纸,手指划掌写下的那个字,是她的名。

    自那时才知,他心中再祛不褪她的眼她的笑,她这个人。

    欢若平生,欢若平生。

    她与他之间,便是这四个字,恰能形容。

    过去十年间,她是他心头上最尖的那根刺,日日夜夜戳痛他折磨他,叫他恨叫他怒,叫他时时刻刻都想杀了她。

    杵州一遇后,她是他心底里最亮的那颗星,可望不可及,可念不可触。

    现如今又见,他知他若是此时放手此时罢休,那他这一生怕是再也寻不得再也遇不到,似她这般的人。

    箍她在怀,他心中默念,只有比她强比她狠,他才能得了她!

    英欢**手指,“口说无凭。”

    他不放,仍吻着她的指,“可立字据。”

    她笑,笑中带了不屑之意,“一张纸对你而言,算得了什么。”

    贺喜亦笑,略有无奈,她倒是真懂他。

    也是真不信他。

    英欢想了下,又道:“若是将逐州至秦山以西诸地皆予邰涗,只怕邺齐朝中要闹翻了天。”

    贺喜扬唇,知她心中已动,不由将她搂得更紧,“自是不能直接给你。”

    英欢挑眉,“那要如何?”

    他扳过她的身子,面色一正,“叫狄风来夺。他率部入南岵,我自会趋避,于外只道是邺齐不敌邰涗,以秦山为界,分疆而治。”

    英欢眯了眯眼,“你肯许我以南岵诸地,只怕不单是因我让道与你。你心中到底做的什么打算,直说了罢!”

    贺喜扯动嘴角,“邺齐攻伐南岵,中宛绝不会坐视不管,唇亡齿寒之理,三国最是明白。如果我率军下秦山至东,中宛必派援兵。若是狄风领邰涗大军介入此役,外人只道是邰涗邺齐要二虎相争,中宛定不会轻举妄动,自会观望一阵儿再谋后策。邺齐大军疾进快攻,占时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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