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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欢若平生,喜之不尽 帝业二十八

    曾参商听见他口中那一句“不知能否安然而归”,狂跳的心忽而僵停了一刹,胸间酸酸涨涨的感觉甚是陌生,搅得她心中起了一漩寒潮之涡。

    沈无尘手臂朝后收紧了些,将她压得离自己更近些,头偏下来,嘴唇划过她右面的脸颊,话中带了淡淡笑意,“一派邋遢之样,不过我不嫌弃……”

    曾参商心猛地一坠,人全然清醒过来,瞬时火气冲天,抬肘便向身后用力击去,口中愤然道:“你这人好不要脸!竟……”

    肘未击中,话未说完,全身便僵在那里,再也动不得再也说不出。

    他的掌不知何时挪了上来,正按在她襟前二寸处。

    她浑身血液于一刹那间统统凝住,寒气从腹底漫至四肢百骸,心底却有火苗陡然窜起,烫化了血中之冰,刺痒难忍,呼吸骤窒。

    他的掌抚过她胸前,手指撩开襟带,直直探进去。

    她心中之血滚滚而沸,直直冲上脑顶,连思考都再也不能,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只是僵着,人怔愣着,没有任何反应。

    他撩开她白单中衣,手轻轻摸着她胸前缠得厚厚的棉布,指从上面挤进去,慢慢摩挲了一阵,才住了手。

    “明明是险峰奇谷,却得如此遭遇……”他口中热烫之气沾着她耳廓,口中不紧不慢道。她指尖痒,身子躁热,脸上火烧火撩云烟雾绕。嘴唇都在抖。

    这男人……

    是谁说他为人刚正不阿,待人礼尚有加的?!

    她好容易才稳住心神,深吸两口气,抬脚往后狠踹了一下,感到他的手蓦然松开。才飞快地转身,扬手便朝他地脸上猛掴一掌!

    十成十的力道,清脆响亮的一声,四指红印似花一般绽开于他脸上。

    沈无尘身子动也不动,眯着眼睛看她,嘴角慢慢、慢慢地弯了起来,“是我唐突了。”

    唐突个鬼!

    曾参商气愤难平,见他一副不知痛的样子。见他面上这含意深甚的笑容,心中只是更恨,“你……你不要脸!”

    “唔。”他这才抬手摸了摸左脸,扯了下嘴角,轻轻吸了口气,“还好离京前不必再去朝中及六部,否则我还真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曾参商迅地将衣袍理平,抹了一把面上红潮,声音气得抖,“你此去北戬。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沈无尘脸上笑意渐渐隐去,眼底水光成冰,“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话!”曾参商冷笑,“我一向自诩不会虚与委蛇之人。最见不得伪君子!沈大人莫要把旁人都想得同你一样……”

    他再不开口,面色沉暗,定定地望着她。

    她忍着满腔愤恨之情,又看他一眼,“你……莫要以为世间女子都是一个样!”说罢,飞快地掀帘而出,跳下车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外面地沈府小厮面上之色惊诧不定,回身望向里面。懦懦道:“大人你……”

    沈无尘不语,任那帘起帘落,终是垂了目光,眼角微动,抬手捻指扫过左脸红肿之印,暗叹一声。

    若是把她当作世间寻常女子。他又怎会行此之事。

    自从遇上了她。他又怎可能,以为世间女子都是一样的。

    马车又行。车厢内仍有她身上气味暗涤浅荡,似雨后泥草一般的味道,生机勃然却又倔强磐砺

    耳边忽然响起那一日在景欢殿中,英欢冷冷说的那句话

    只望你将来有一日,莫要落到同朕一般的境地来。

    他遽然阖眼,手指互攒。

    可遇,却不可求么?

    原来竟是这种滋味,这种滋味。

    大历十年三月二十七日,上命工部尚书、端明殿学士沈无尘为使,赴北戬以咨国事,朝臣弗议。

    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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