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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欢若平生,喜之不尽 帝业三十四

差一些。”

    英俪芹唇上血色全无,抿紧了唇,头偏至一边,怎么都不说话。

    贺喜身子向前微倾,蓦地抬手捏过她的下巴,“说!”

    英俪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泪越涌越多,滚滚而落,全都滑至他地手背上,终是敌不过他掌间重力,高声泣道:“你杀了我罢!”

    声音嘶利,一句话响彻内殿。

    宫女在旁听得心惊,见状竟也跟着低泣出声,朝贺喜重重跪下,“陛下,皇后她身子不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英俪芹费力撑坐起身,去推贺喜,人已哭得不能自禁,“你杀了我,你干脆就杀了我罢,莫要连累旁人……”

    贺喜松手,眼中冰气渗人,“杀你容易,但朕若杀了你,邺齐同邰之间又将成何局面?”他将手背上的湿泪在被面上蹭去,再开口时怒气更大,“朕再问你一次,你说是不说?”

    英俪芹嘴唇已破,死攥着被角,一字不,满面苍容,以往鲜丽之貌全然不见。

    外面恰时响起王如海的叩殿之声,“陛下,小臣将起居注带来了……”

    “进来!”贺喜话中透怒,眼仍是盯着英俪芹不移。

    王如海捧了册卷进来,面上亦是沉肃有加,待入得内殿,看见里间情境,心中顿时明了七八分。

    他自贺喜尚是皇子时便一直近身侍候,现如今总领大内事务,这么多年来宫中再无人能比他更了解贺喜的性子,贺喜每日起居临幸引见诸事,他皆是事无巨细亲躬而为,大小之事,从无一事能瞒得过他。

    册后至今九月有余,贺喜只在邰皇帝陛下大婚那一夜来过宣辰殿一次,而且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并未留宿,自那之后的七个月以来更是从来不近宣辰殿一带,今日突闻皇后有孕,旁人心不起疑,他却是着实被憾!

    贺喜左臂一抬,要过起居注,垂眼匆匆翻过,自其间猛地撕下一页来,揉碎之后又将其扔还给王如海,“补上,三月前今日,朕宿于宣辰殿。”

    王如海大怔,竟未想到贺喜会说出这话来,“陛下?”

    英俪芹亦是惊震不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贺喜看向王如海,语气甚是不耐,“朕让你补,还有什么可多问的?”又转而朝英俪芹看去,冷言冷语道:“莫以为朕是为了你。护你名声、保你后位,不过是因二国之穆。”

    此时西面战事缠身,军国大事悬而未决,邺齐邰二国缔盟未久,他又怎能轻言废后!

    贺喜起身,沉了眉头,对王如海道:“平日里六尚局的女官是用什么法子整治下面那些不老实的宫女地,你去弄一副来,莫要叫太医院的人知晓。”

    王如海低头道:“小臣明白了。”

    英俪芹闻言,头一下便晕起来,眼角又沁出几颗泪,“你不如干脆杀了我,一了百了!”

    贺喜回身冷笑,“既是这么想死,为何迟迟不自尽?”他附身而下,伸手箍住她的脖子,咬牙道:“你以为朕不想杀了你?你有孕之事一旦传至邰,你可知她会怎么想?”

    英俪芹被他的力道压得几要喘不过气来,泪止也止不住,看向他的目光且怨且愤,口中断断续续道:“你心中……就、就只有她……”

    “是只有她,”贺喜眸子里冰火相杂,“这天下就只她一人,值得朕挂在心中!”他蓦地松了手,又是咬牙,“本打算过个几年将你废了,遣回邰去,也算是个良局,谁知你竟是自寻绝路。”

    他握拳离榻几步,死命压了压胸中火气,又对王如海道:“去把谢明远给朕叫来。”

    王如海诺而出,贺喜回身,见那小宫女倚在床塌边上,拉着英俪芹的手,哭得没个人形,口中喃喃道:“公主您这是何苦……”

    贺喜一听她口中旧称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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