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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四十

   鼻尖一酸,泪水欲涌。

    贺喜眸缩人怔,看她许久,而后猛地将她抱起,走去床边,让她坐好,弯身替她脱了鞋,又握住她的双足,揣进自己怀中,暖着她,低低道:“……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你若不想我碰,直说便可,哭什么。”

    她红着眼不吭气。

    看他尽心替她暖足,心口愈酸了。

    他等她半晌,仍听不见她开口,脸色沉沉一黑,僵着道:“你若不说究竟出了何事,我便将这府衙上下众人统统抓过来拷问一遍!”

    她纤眉一拧,手撑在身后,又默了半天,才低声凉道:“听闻谢明远来报中奏请吴州受降献俘诸事……你打算何时走?”

    接报那日,底下有人来和她详禀,道中宛皇帝孟羽已降,谢明远奏请贺喜驾幸吴州,制受降礼以告天下。

    人人都知此事。

    独他不同她说。

    几日来不闻他到底何意,她心中越不是滋味。

    平岵降戬灭中宛,天下既定,她却不知她与他二人将来该要如何。

    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吴州受降献俘一事是他国中朝事,他不道与她听也在常理之中,可她却万念之下容不得他这般待她。

    然,不这般,又能怎样。

    狼烟纷起、乱战骤涌时,他带她并肩齐进,护她让她……可现如今广域雄展、天下承平,他又将做何打算。

    不敢想,却不能不想。

    打算漠然绝口、不问不提,可却万没想到,心里僵绷着,身子便也软不了,被他一碰,竟难过得几要落下泪来。

    ……终是问出了这话。

    贺喜大掌按在她足踝上,一听她这淡凉的语气,便挑了眉,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只道:“可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她摇头。

    何须旁人来道。

    他的心思那么多,她怎会不明白。

    贺喜忽而低笑,嘴角两侧笑纹深深,看向她,“就因此事,所以先前才那样?”

    她瞅他一眼,默然不应。

    他弯唇,两手一扯,分开她的腿,将她拉到他身前,抱住她,低头亲亲她地眼睛,哑声道:“我是要去吴州。”

    她僵着,不动。

    “但,”他又道,眼底烁烁有光,“你可愿同我一道去?”

    英欢蓦然心颤,抬眼盯住他,半天才微抖道:“……受降礼乃国之凶礼,吴州为邺齐所破,你怎好带我一道去。”

    “有何不可。”他薄唇压上她的额,淡淡吻着她,“北戬遣使议和,约定三国同书,你同我一道去吴州,正好邀北戬来使至吴州定书。”

    她蹙眉,额上被他吻得热烫,心底却又一凉,“此事你为何不先同我相商?”见他不语,不禁一急,又问道:“你已然书往北戬,定了此事?!”

    贺喜低头,眼底黯火横生,“北戬已应,令皇五子晋王为使,代向晚前来,行属国臣礼。”

    她僵然不知所对,只看着他,心口忽凉忽热,才知……原来这几日,他是背着她筹谋此事去了。

    他笑容一温,抬手摸摸她的脸,道:“之前是谁拉着我的袖口,求我再也别走的?”

    她眼眶忽而又红起来,手指紧紧勾住他的袍带。

    那一夜情深浓窒,字字句句仍在耳边。

    他声音低哑,应她道,再也不走。

    “愿……”她轻轻哽咽,“愿同你一道去吴州。”

    他一把搂过她,抚着她的背,隔了半晌才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涩,却是低笑:“怎会舍得再将你一人扔下不管。”

    就算要走,也要带着她一道走。

    今天很累很泪,困得要飞了,字数有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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