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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节 灵堂(下)

    芜州叶氏是传承百年世家大族,到了现在除去旁支整个嫡支的人丁也还算兴旺。京城那边的叶府可不能与芜州叶府相提并论,芜州这边是叶氏的根基之所在。这能进灵堂的都是老太君这支的嫡系子弟,守在灵堂的也人数颇多。

    如花已有好几年没有回过芜州了,她选的地方跪的都是年轻一辈的。男孩还好,都只是头上系着白色的带子还能辨认出模样来,而女孩儿基本上都像如花一样在头上顶着白麻布,小脸都看不大清楚。

    看着堂上祭台上那个大大的“奠”以及下位那个描金的灵牌如花的鼻子感到一阵酸意,眼眶里含着的泪珠也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下来。

    如花的身体没有大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在这灵堂里坚持多久。不过她还是义不反顾的留了下来,她之所以没有去向祖母她们打招呼就是不想让她们担心进而阻止自己留在这里。

    可她就是想留下来,她刚才向堂姐叶如芸说的并不是什么套话,她是真的很为老太君的离世而伤心。特别是这边府里,她一路从自己住的院落走来,看着周围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总会让她不知不觉的想起承欢在老太君膝下的那些日子。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两世为人的缘故,生离到还罢了,她总对死别有种特别的伤感。这种伤感并不单单只是来自于失去亲人的本身,还有一种是对人生永远无法掌控生死离别的无奈。她知道自己应该要看开些,可她就是做不到。两世为人,经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每一次与亲人的永别都会增加她对生死的之痛的无奈。

    也许她这世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与这世的亲人分得很开,甚至不愿意、也无法完全融入现实的生活之中也有这方面地原因。如花这一世的亲人比前生要多得多,她并不坚强她也不认为自己能一次又一次的熬过这种生离死别带来的伤痛。所以她总是不自觉的尽量避免与更多的人产生更多地羁绊,也许她下意识的就认为没有那些羁绊就能少受些痛苦。

    就在她怔怔的看老太君的灵位默默的流泪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回过神来的她这才感觉到脸上的阵阵湿意。她一边从怀中掏出丝帕将脸上的泪痕擦干,一边看向拉扯自己衣袖地人。拉扯她衣袖的是一个八、九岁的正太少年。他还稚嫩地小脸上现在写满了不悦。

    他像个小大人似的用那轻脆的声音质问道:“你是哪一房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还有,你怎么这个时候了才来给老祖宗守灵?真是太不孝了!”

    如花有些惊讶的看着少年,猜了半晌也没有能猜到他是哪一房的孩子。几年前回来过年的时候也许见过,不过小孩子的变化通常是很大的。只得反问道:“你又是哪一房地孩子?”

    “真是没规矩,”少年更加不高兴了:“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怎么不回答?”

    如花想想他说地也有道理。便答道:“我是昨儿夜里跟着祖父回府地。我是叶如花。”

    少年睁大了眼睛道:“啊。你是就是我娘说地那个病秧子姑姑啊。你不是生病了不能来灵堂么?”

    如花听到“病秧子”三个字只觉得一阵无力。看样子这些年自己“体弱多病、年寿不久”地印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不过这个小正太叫自己姑姑。那应该是哪位堂兄地儿子。再看看他地年纪如花终于心中有数了。

    她道:“原来你是文佳啊。没能和你一样一大早就来给老祖宗守灵确实是姑姑地不是。希望老祖宗在天之灵不会多怪罪才好。”

    叶文佳是大伯地嫡子叶云峰地嫡子。今年虚岁九岁。是老太君生前最疼爱地孩子。他对自己没能早早地来为老太君守灵而生气也是正常。

    他们两人地声音并不大。灵堂里各种声音也很多。但还是让一旁地其他人开始注意他们这一边了。就在叶文佳正要说些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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