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结
我始终没有在彩云涧亮明身份,因为这里太安逸美好,我这样的身份只会让质朴的乡民们惊恐。临走前,我把一个玉佩压在炕头,留了感谢石叔石婶的字条,独自离开了这片山明水秀的地方。我想以后的一辈子,我都怀念,这段短暂而又美好的回忆。
我没有直接返回永昌,而是顺道去了龙溪府。龙溪也是昊天的边城,是浪江流经的五府之一。历经匪盗,兵乱,长官被屠等等事件,如今的龙溪府颇有当年无冶的影子。街道多凋敝,百姓精神萎靡,商事贸易都不算繁荣,就是龙溪府最繁华的一条街,也比不了昊天最不繁华的小巷。
我走近临街的一个茶铺喝茶,听旁桌的几个农夫装扮的中年汉子闲聊。其中一个说,“这朝廷颁布的还农令是怎么回事?我去看了看官榜,好像说让我们自主播种,但我们每年都是按照官府的农时购买种子,这下可不知怎么办了。”
另一个说,“对啊对啊,按农时购买种子,官服会给我们一定数额的优待,现在连这优待都没了。天家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真的明白农耕这回事嘛?”
“就像上回说要仿效无冶,建什么孤幼院,结果官府的人借此机会强征了多少土地?最后建了哪门子的孤幼院?哎,我跟你们说,最近好多人都偷偷地加入了那个断尘道,说要诛妖妃,保天朝呢。”
最先说话的那个汉子一惊,“断尘道不是被陛下铲除了吗?”
“现在世道这么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陛下去东部打战了,朝中的事情都是王妃做主,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好好的天朝交给这样一个女人。”说话的人摇头叹气,面上的表情是大好河山被我生生摧毁的惋惜。
我忍不住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掷,引得旁边几桌都看了过来。店家热心地跑上前,恭敬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是不是小店招待不周?”
我摆了摆手,放下茶水的钱,起身走到了街上。还农令和孤幼院都是好事,可落实到民间,反而成了百姓的负担。这中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原来我的名声在民间已经差到了这样的地步……姜卓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正在晃神的时候,前面的街道传来了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众人好像正在围观什么。我几步走入人群,现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正抓着一个卖花的姑娘,出言不逊,“你哭啊,在龙溪,我就是法令。不知道知府大人还得听我三分吗?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敢到知府那儿说些什么,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卖花的姑娘害怕得全身抖,“苏公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爹娘都不能干活,弟弟妹妹都靠着我呢。”
那男子的笑意更浓,一手环住姑娘的腰肢,一手把她的花篮丢在了一旁,“既然如此,跟了本公子,自然有你的数不尽的好处。”
“放开她!”我走出人群大喝一声。男子眉头一锁,站在他身后的打手纷纷围了过来。男子看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敢叫住本公子?你哪儿来的?知不知道本公子的名号?”
我冷哼一声,轻拍着手中的折扇,“姓苏还敢这么嚣张的,天朝不过一家。只是不知道,你是苏家的嫡系还是旁系?兴侯只有一个儿子,正是当今的廷尉大人吧?”
男子愣了一下,把卖花女推给了身边的一个打手,举步向我走了过来。他走路歪歪扭扭的,极不像样,一双眼睛就像阴潮之地的青苔,污浊不堪,“臭小子,既然知道我表弟是五部高官,你还敢惹我?告诉你,苏家在龙溪的商号都由本公子打理,本公子在龙溪,就是法,就是纪!”
“口出狂言!”我心中火气骤起,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说,“昊天的法纪是昊天律,龙溪的最高长官是龙溪知府。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已经触犯了刑律,走,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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