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黯然观惊雷
只在墙角堆着一席稻草轧成的铺垫上面一床棉絮四露的破被。
仔细望去那铺盖旁边的地上零星散布着几滴暗红对面墙上则是若干道血箭飙在上面煞是触目惊心林剑澜心中一惊道:“难道这是……”
唐子慕点头哀声道:“不错这便是年老帮主遇害之所。行乞之人没有什么固定的居所帮主若是回总舵便住在此处这里一切都不曾变过林公子你再看看这里。”
林剑澜顺着他手指看去见那地上还隐约有些字迹急忙上前蹲下却是一个未曾写完整的字只一横一竖一折旁边还有些细微的擦痕血迹早已干涸凝固。
唐子慕问道:“林公子可能想到些什么?”
林剑澜并未起身沉声道:“我若是唐兄自然第一个想到这是年老帮主所留的凶手线索不巧的是与年帮主亲近之人中那雷阚的‘雷’字头三划正是一横一竖一折但也难说这不是在年帮主死后嫁祸。”
唐子慕道:“林公子所想我们当日也想过毕竟年老帮主对待雷阚十分不薄。这字虽只三笔但经过帮中数位长老、护法确认的确是年老帮主笔迹你再仔细看看便会知道。”
林剑澜又向那字迹看去脸色却有些白那划着笔迹的地面浅下去一些旁边还有一枚折断了指甲想必写的时候极为用力生生将指甲劈裂不禁叹了口气起身道:“若是有人在年老帮主死后以年老帮主手指沾血而写必定不会这般用力这指甲也万万不会折断这必定是他老人家临死凝聚了最后一股力气亲自写下只是还未等写完便力竭而死。”
唐子慕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并未马上认定就是雷阚年老帮主出事后帮中先是一团混乱后来便分成了两派一批人主张先立即下葬然后再行追查而我则力主暂缓下葬派人延请‘神兵张’来查看年老帮主的伤口。”
林剑澜道:“可是那位通晓天下各类兵器的张师父么?”
唐子慕道:“不错年老帮主伤在后背那创口呈圆形并不很大还不到半寸既非剑伤也非刀伤。张师父到此后也并不能确认要求剖开创口帮中大部分人此刻俱都反对如此亵渎帮主遗体是我一力主张才有所查获。那创口虽表面只一小伤内里却有三道极深的内创肺腑均被划开如同在里面绽开一般。林公子若是你可能想象出这兵刃的模样?”
林剑澜见他有考校之意倒不敢大意仔细思忖了一会儿方才慎重说道:“我修习武功不过也才近几年的事情见识尚浅世间多奇门兵刃我都叫不上名字听唐兄这番描述我只大概有个猜测。那兵刃恐怕是三道极细极尖锐的刀片捆做一束外表却像是一根尖锐的锥子刺入体内以后有些什么门道能将那刀片在内弹开!”说到此处望向那血迹淋漓的墙面竟生生打了个寒战道:“那凶手太过毒辣这兵刃刺进去后又将那兵刃合拢生生拔出……”
唐子慕道:“林公子现下你可能明白我的处境么?年老帮主死状本已十分惨烈我却还要顶着众人不服强自要求剖尸验伤早已犯了众怒若此刻无法给兄弟们一个交待林公子你想我在丐帮众兄弟面前还能待得住么?”
林剑澜被这一番反问顿时哑然心道:“唐子慕说的却也是实情若非极力想要追查凶手断不会冒犯年老帮主遗体当时也是力排众议得罪了不少人若查不到凶手恐怕只有负疚离开丐帮一途他一心心擒拿雷阚不愿我再旁生枝节也属正常。”
林剑澜正待安慰听一阵锁链之声拖地而来回头望去却是齐长老带着雷阚步入这间小屋雷阚手脚俱以被铁链锁住他本受了伤又长途奔波自然形容十分憔悴见这屋内状况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嘴唇颤抖张嘴良久也未说出半个字来半晌才“咚”的一下长跪于地虽强自压抑先是一阵低声嘶哑的哽咽一点一滴的挤出慢慢越来越大终于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从他喉咙中爆出来。
听这七尺汉子如此伤情林剑澜心中不忍却见唐子慕面色冷漠并不动容向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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