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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个已是几乎全民笃信。李剑南也借机观察吐蕃各地守备,发现不过是外紧内松,很多不甚重要的城防,都是些老弱兵丁甚至只是当地的牧民壮丁守卫。想来这许多年唐无力从四川兴兵进攻吐蕃,致使这一带吐蕃境内守备已废驰,李剑南晚上便在车内偷偷将所见所闻记录刻画下来。

    就在李剑南觉得此行似乎永远不会完结的时候,前面报已到了匹播城。洪辩呵呵笑道:“再有两天行程,就到逻些城了!”李剑南精神一震,掀开车帘,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道:“无怪这两天呼吸不畅十分胸闷,果然是快到了!”

    匹播城外,洪辩、李剑南下车。迎接他们的是鼓乐齐鸣,红毯铺地,伞盖如云。洪辩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李剑南道:“大相尚思罗……这是迎接国师的礼仪。”

    肥头肥脑,浑身珠光宝气的尚思罗远远就张开了双臂,洪辩也欢笑着迎上去,二人亲热地互拍着后背,分开后,洪辩指着身后的李剑南道:“这个是我的俗家弟子贝吉多杰,一路上都是他在悉心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李剑南拜见尚思罗,尚思罗随手从怀中胡乱掏出几颗珍珠、翡翠,塞到李剑南手中,又用肥嘟嘟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许,然后一把拉起洪辩,大声说笑着进了匹播城。

    尚思罗走着走着,忽然压低声音,在洪辩耳边道:“这次来迎接你的,还有一个人……你的贝吉多杰可靠吧?”洪辩点头。尚思罗屏退随从,带洪辩、李剑南拐入了匹播城府衙的一个独院,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烈性马奶酒的味道,尚思罗轻柔地推开门,躬身道:“知释门都法律兼摄行教授洪辩大师求见。”只听屋内一个含混低沉的声音道:“进来!”李剑南随洪辩入内,洪辩合适行礼,道:“拜见达玛王爷。”对面几案后,一个身披牛皮铠甲、头戴黑铁头盔、外罩黑色战袍、牛一般壮硕、瞪着一对牛一般大的眼睛的黑面壮汉,正一边大口嚼着牛肉,一边逼视着洪辩,半晌,打了个酒嗝儿,道:“让大相跟你说吧!”尚思罗先请洪辩和李剑南在下首的几案坐下,然后道:“我与洪大师是多年的至交了,大家有话一定开诚布公,这次请大师前来,主要是达玛王爷的主意……你也知道,咱们的赞普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已不能主理朝政,钵阐布大权独揽,每凭个人好恶决断国家朝廷大事,达玛王爷和我已察觉到钵阐布暗中有谋权篡位之心,他窃据国师之位多年,达玛王爷和我都觉得这国师之位,本应该是更德高望重、佛法精深的大师您来担任,所以这次请您过来,就是要共同商议如何对付钵阐布这个国贼!”洪辩脸显惊恐之色,起身道:“这个如何使得,钵阐布可是位高权重的国师,我一个方外之人,只知念佛讲经,怎敢与他作对?又怎敢觊觎他的国师之位?死罪,死罪啊!”达玛一拍桌子,喝道:“臭和尚!你给我坐下好好听!”洪辩抖抖簌簌又坐回几案后,尚思罗不满地对达玛道:“对大师不可无理!待我慢慢劝导!”达玛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闷头干了一大海碗马奶酒。尚思罗对洪辩笑道:“大师不必介怀,王爷是喝多了酒。王爷喝酒主要因为心中不快,你想啊,当初快到手的赞普丢了,他赤祖德赞是哥哥,也就算了。可后来王爷喜欢上的唯一一个女人,也给赤祖德赞抢了去,你说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会受得了?达玛忽然孩子般仰头干嚎起来,尚思罗匆忙起身,拍着达玛的背低声安慰了几句,达玛不再哭,赌气地大口撕咬起一条羊腿。尚思罗在屋内踱了两步,歪头看着洪辩,道:“我很敬重大师您,也很想跟您共谋大事,但如果大师拒绝我和王爷的好意,我们也不敢勉强,只怕大师从匹播城到逻些城之间的路,会不大好走,这一带的马贼很多,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啊……”

    洪辩眼露惊恐之色,低头思索,半晌,一抬头,咬牙道:“好!只是不知道我一个职位卑微的和尚,能帮大相您和王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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