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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 立时苍老人不知

    容反手握住楚妃的手,关切的道:“佑怡姐的手很烫不舒服呢?”

    尔容的手清凉如玉石,相比较而言,楚妃被握在他手心的手确实是很烫,她低头看看他的手,蓦然想起小的时候,他的手那么小,那么软,暖暖的,她一牵手就可以将那小小的手包住,而现在,儿时的小男孩长成了眼前这个总是带着淡雅笑容的少年,那双小手一点一点的长大,变的修长清冷,毫不费力气的就可以将她整个手掌裹在手心

    他长大了,她却是在老去。

    楚妃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她抽出自己的手,站直了身体笑道:“方才的风有些大,吹的脑袋有些晕沉沉的。”

    尔容笑了笑,拂拂大袖扬起一阵微弱的兰香,仿佛是想要将那阵吹的她不舒服的风拂去,道:“既然佑怡姐头晕,那便早些回宫休息吧,明天还要与怀王夫妇一同去围场狩猎呢,可得养足了精神,阿姐那我一个人去看看便好。”

    楚妃愣了愣,正想说些什么,尔容却已转头唤来了长安,让她伺候楚妃回宫。

    楚妃笑笑,咽下已到了嘴边的话语,随着他从假山后走出来,道:“这边这么随她去?”

    “不然该如何?”尔容反笑道。

    楚妃又道:“那姬弗然是不是该……”

    “好,我省得。”

    “明天……”

    楚妃讲了两句话都被他笑着点头回了。再讲两个字。他笑地越狡黠。墨色地眼睛里满满地笑意。

    她呆了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老妈子。不论什么事都要提一句。也不管那人是不是该被当成小孩子一样提点。

    看着尔容地笑。空气里淡淡弥漫着地墨兰香味。无力感浮上心头。她叹口气。与他辞后便转身往着咸碧宫地方向缓步而去。

    风迎面吹来。她眯缝起眼睛。余光瞟见身旁地长安也被风吹地迷了眼。微微眯起地眼角泛着小小地细纹。

    楚妃陡然一惊。下意识地便抚上了自己地眼角。

    钝地痛楚感涌上心头,忽然间便觉得十分乏力,一阵一阵的疲倦感侵袭而来。

    她是个心性十分坚强的人,许多男人也许都不如她十分之一。

    在旁人眼中,她也是如同朗朗晴阳一般温暖强大地所在。

    却不知,这坚强竟然会被几条淡不可见的细纹击的坍塌了一角。

    长安与她同岁,不过都还是双十出头的年华,却已经过早地染上了岁月的风霜。

    想必她也是如此吧,然而她不确定。

    有多久没有仔细的看过镜中的自己了呢。

    需要她操心的事太多,需要她防备的人太多,每天每天她就这样忙忙碌碌费心费力地过去了,就连夜晚也时常睡不得安宁,一晚起来数次处理突事件是常有的事。

    多少年了,都是如此。

    风吹起她碧色地衣袖,飘飘然从她脸颊上拂过,十分舒服。

    柔软的丝绸质地细腻如滑,她却想起小时候,因为练武,她穿地最多的便是结实地麻布,若是穿上丝绸做的衣服,不消片刻功夫便会被磨成碎片。

    于是,几番尝试之后,她无奈的放弃了美丽精致的丝绸华服,每天只与麻布胡服为伴。

    偶尔出门进宫或是别的一些什么场合,穿上精美的丝制衣裙便足以让她高兴上许久。

    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华服,纵然是自小习武的她也不例外,现在的她,精致的丝绸华服堆满了整间库房,穿也穿不了,却再也找不到那时穿上丝绸的新奇兴奋之感。

    她是开始老了吗?

    在这个容色温柔性情清冷的少年身边渐渐的老去,而他却依然如此日复一日的妖娆?

    楚妃在心里苦笑。

    这世上哪儿什么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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