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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沉西,夜阑珊

我克死父母,不配这个姓,我只有姓这个岳,这个岳很好啊……”

    吟儿气道:“这个姓再好又怎样,毕竟不是你自己的姓,他们有什么权力逼迫你把姓改了!”

    岳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等她把话全说完了,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泪水,也没有笑容。

    吟儿轻声说:“那在我心里,你是越的越,越风而过,总比山岳秋风厉害……”

    越风小声说:“我的名叫风,字叫沉夕。”

    “哪两个字?”凤箫吟饶有兴趣地问。

    越风说:“沉落的夕阳……”

      

    天色渐亮。

    阑珊一身白衣,倚门而立。云烟看她气色很好,走过来招呼:“阑珊,可不可以和你借一本书读一读?”

    阑珊一愣,带云烟到书柜旁,云烟抽出那本最旧的书,是唐时的传奇故事,无意间翻到夹叶子最多的那一页,标题是“莺莺传”。

    “咦,是元稹撰写的莺莺传啊?”

    “是。”阑珊神色黯然。

    “从前我读文章读诗词,最不喜欢的人是薄情寡义的张生,最喜欢的人是痴心痴情的元稹,可是却料不到,张生就是元稹,元稹就是张生呢。”云烟如是说。

    “可是莺莺不会改变爱着张生,就算张生在旁人眼里看来多么坏。”阑珊说着,拿起当中某一片叶子:“这是4岁的时候,沉夕哥第一次教我吹歌的叶子……”

    “沉夕哥?”云烟一愣:“就是你的心上人是吗?”

    阑珊苦笑:“是啊……”

      

    当日厉风行、金陵两个为了和胜南叙旧,也在叶家住下来,叶继威得知不仅他们,连林云两个都是山庄贵宾,自是当作了救命稻草,挽留还来不及。

    这一晚看见上弦月。

    金厉两个童心未泯,将酒坛子倒置着放在桌上,然后用衣袖扇酒坛,看谁能把酒坛子先扇下桌,声明不准凭借武功。他俩个斗了无数会合,酒坛子纹丝不动,云烟在一旁观战,早被小夫妻俩逗笑了,胜南亦苦笑摇头:“厉风行,你逆风都能行,怎么连扇酒坛子都不会?”许是受了刺激,厉风行一扇酒坛,其顺风而倒,金陵不服,又拿了一只放好:“不行,我不服,刚才是我扇的力气停在了酒坛子上,酒坛子反应慢,搞得好像你扇下来一样……”厉风行急道:“你……你无赖啊……你应该愿赌服输!”

    阑珊微笑着,叶继威叹气道:“若是我家阑珊也能如此幸福就好了……”“爹……”

    “爹知道,还是沉夕啊……”

    云烟止不住好奇地问:“沉夕究竟是谁?”

    阑珊沉默片刻,从衣袋里摸出一只玩物,初看是个女娃,近了些觉那是贝壳所制:“这是沉夕哥和我去海边拾贝壳的时候,沉夕哥做给我的,他一个我一个……只有沉夕哥,才知道我最喜欢哪一种贝壳……”

    金陵见她支吾着不肯正面回答,疑道:“那么,他呢?他去了哪里?”

    阑珊道:“他不敢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云烟问:“那他叫什么?”

    阑珊顷刻间睫毛上沾泪:“他……他姓越……”

    “越风?!”

    金陵、风行、云烟、胜南均是大吃一惊。意想不到她会和越风关系如此亲近。

    阑珊泣道:“他是风,我是山。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金陵小声说:“可是,越风他克死父母,杀死师父啊……其实我也懂,练邀艳那样深爱连景岳……”

    胜南摇摇头:“我和越风有过一面之缘,凭直觉,他不像……但是我不能凭一面之缘,持一面之辞。”

    厉风行点点头:“如果我们遇见越风,最好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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