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瞒你什么了?
姐儿圆溜溜的大毛毛眼紧紧盯着自己,唐缺顺手合了账本,“这青天白日的能干什么?”,虽然刚才的事情很是香艳,但毕竟没个真的*,唐缺这话也不算作伪。再则刚才之事实是毒寡妇作的太突然。兰草这句话要是反着问怕是更合适。
兰姐儿看了唐缺良久后,这才一歪头出书房煮茶去了,唐缺见她走后,自将账本推到一边,顺手取过《文选》,接着看起司马相如的《长门赋》来。
这篇《长门赋》实是两汉骚体赋中最具情境的一篇。尤其是月夜无眠的那一段尤为精彩,直让细细看书的唐缺忍不住诵出声来:
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伹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征以却转兮,声幼妙而复扬……
唐缺将这一段读完,就见兰姐儿端着一盏新煮的茶水放于他书卷边,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这读的又是什么?”。
唐缺伸手接茶的同时,双眼却没离书卷,口中漫应道:“这是《长门赋》,赋写汉武帝时陈皇后被废,幽居长门宫,苦闷抑郁,忧郁凄伤的情景,司马相如不愧为汉赋大家,将妇人失宠后那种卑微屈辱而又梦寐望幸的哀怨心情写的深细入微,感人至深。尤其是这段月夜无眠连用动态摹写,陈皇后弹琴垂泪,深宫徘徊及孤枕难眠的景象都写的细致入微,而这些动作却又无一不是形影相吊,充满凄凉悲伤的孤独寂寞,难怪能令武帝动情。”
唐缺呷着茶说到这里时,才想起赋中描写的景象倒与毒寡妇颇有几分相似,他心思刚动,已听兰姐儿叹说道:“这陈皇后便是再寂寞,好歹也跟皇帝有过好日子”,兰姐隐约说着的虽是夫人,但语调中却有着抹不去的自伤之情。
依《大唐律》,男子十五成年,女子十四准嫁,像兰姐儿这般十七八还没嫁人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她这番自伤实是其来有自。
唐缺没料到读一段赋文也能让兰姐儿联想到自身,呷着茶微笑着岔开话题,“咱们纯粹是看书掉眼泪的替古人担忧,说这些没用的干啥,倒是你这两天辛苦了”。
兰姐没接唐缺的话茬儿,望书房外看了一眼后就转到了唐缺身后,抬起身来给男人捏着肩,“皇后是多高的位分!一旦没了男人也是这般凄惨,女人活的苦,夫人还真是没说错”。
听她这么说,唐缺自然就想到了那日午后的事情,自然也就想到了那两具肉光致致的身子白嫩嫩纠缠在一起的景象,和两人绝望压抑的哭声。
唐缺一想到那哭声,刚刚而起的*就此消散下去,抬臂轻轻拍了拍肩头兰姐儿的手,“可惜呀,这不是晚上,眼前也没有烛台”。
这话说的却暧昧,果然成功的转移了兰姐的心思,“嗯?”。
“这要是晚上,烛台一盏,又有你这样给我捏着肩,就是一副活生生的添香夜读图,红袖添香夜读书,这可是读书人最美的乐事”。
“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兰姐儿见唐缺面露不解之色,捏着肩的手不轻不重的就掐了一把,“我刚去了夫人房里,你还想瞒我”。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让人不明白,“我瞒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