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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生啊!真是变化无常

道似乎总是比金州王老爷子做的要差点儿。

    吃完面,出了一额头白毛细汗的唐成也懒得擦,离了担子摊儿后蓦然心头一动,“来福,咱们到何园看看去”。

    刚刚会钞完走过来的来福闻言差点一个趔趄,“大官人?”,不等他再说什么,唐成已当先往向前走去。

    当日唐成曾与孟浩然来过何园,眼下这回也算得是故地重游了,边悠闲的往前走着,唐成自然的回忆起那一天地经历来,尤其是在想到那四个“慕胡女地脸上油然浮现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是……而是在这么多年地人生经历中,他竟然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注意到天上的行云卷舒是那么的好看。

    作为一个诗人,一个习惯性伤春悲秋,对自然万物的变化更为敏感的文人,在何仲达一生的经历中曾无数次仰望行云舒卷,也曾无数次在诗作中写过云起云落,但那时的他看云就是为了凑诗,凑诗就是为了求名,名欲遮蔽之下,竟从未真正注意并体悟过这种简单的至美。直到今天,在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这一刻,何仲达却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云起云落的简单之美。

    人生啊,真是充满了讽刺!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越过唐成的头顶看着天际舒卷的白云变幻,何仲达缓缓吟出这已然刻在他脑海中的五言来,这便是老何从来福手中买来的两诗之一,“好诗,的确是好诗啊!”。

    喃喃吟诵完毕,口中感慨着好诗的何仲达低下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他再次迎上了唐成的眼神,只是这一刻,他的眼神里已没有了刚才的惊涛骇浪,有的只是如脸色一般的平静。

    他的未来,他的一生令名所系都已决于唐成之手,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平静的等待。

    造化弄人,为了诗名钻营一生的何仲达在老之已至,诗名即将尽毁之际,终于成了真正的诗人。

    人生啊,真是变化无常!

    何仲达看着天上行云舒卷时,唐成也正在看着他,虽然时间过去的并不久,但眼前的何仲达比之上次来何园所见时已明显的苍老了许多,原本灰白的头已经全白,堆在头上雪一般的刺眼,而上次来时看着精神矍铄的他现在已全乎一副老头子的衰弱了,以至于走出来时竟然还要下人搀扶。

    更重要的是眼窝深陷的他一脸的疑惧与彷徨,这一切都足以说明这些日子里他是饱受煎熬,以至于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苍老至此。

    看着眼前老态尽显,一副行将就木模样的何仲达,唐成蓦然便觉心下一空,再也没有了前两天挖坑得逞时的兴奋。

    静静的看了看一脸平静的何仲达,唐成猛然转过身子,“走”。

    “好嘞”,来福回头看了看何仲达,又看了看正对他怒目而视的仆役老何,脚下跟上去的同时,刻意用很大的声音道:“大官人,咱们这是去衙门吧”。

    “此事罢了”,唐成淡淡的一挥手,“回去之后你便往三位宿老府里跑一趟,把版印好的诗集给他们送去”。

    闻言,来福茫然的回身指了指何仲达,“大官人

    “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嘴里随意说着,行步之间唐成突然想到了一个此前从没在意过的问题,他为什么对何仲达的行径如此憎恶?

    因为他是个诗贼?自己不也是嘛,且比他偷的更多;因为看不惯他的道貌岸然?好歹在官场里厮混了这么些日子,自己还没有这么幼稚。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想了许久,眼见着马上就要到大雅至正园时,心中猛然明悟的唐成终于找到了答案。

    不是因为何仲达道貌岸然,甚至也不是因为他偷诗,真正的原因在于他偷了并且分享了专属于自己的红利。

    对于任何一个穿越者来说,穿越本身绝对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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