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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均宠

    意可躺在床上,屋里没有一丝风,相当的闷热,她的冰凉。

    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单纯没心机的通房竟然会设下这样的局,让自己不小心着了她的道。嫁过来以后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奉直定会认为自己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如同满面威严的婆婆和满腹怨气的嫡母一样,在天长日久蚀骨的寂寞中一天天心怀怨怼,凄凉终老。婆婆尚有人物出众的亲生子傍身,嫡母尚有贵为王妃的亲生女儿依靠,她除了嫡妻的名份还有什么?

    别的婢妾可以放下身段去迁就、去讨好奉直,她还必须处处维护端庄娴雅、高贵大方的正妻身份,若再被他猜,起了防备之心,还有什么夫妻恩情可言吗?

    没有人能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她才是他的真爱,别人都只是无可奈何和男人的贪欲而已,她才是最重要的!

    奉直怀抱云若水说的那番话象刀子一样割得凌意可的心生疼,他只看到对云若水的不公,看到她落为通房的不幸,却看不自己未过门夫君就有心上人的不公,看不到新婚之时面对夫君冷眼的痛苦,难道来迟一步,就一辈子也不得到他的爱吗?

    心如冰雪,泪眼婆娑,凌意可用巾子捂住脸低泣着,有人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轻轻地扯着她的巾子,以为是那几个丫头,不由得有一种被撞破心事的羞恼,怒道:“出去!谁让你不经通传进来!”

    一阵轻轻的笑声,却是男子的声音,凌意可一惊,眼前突然亮了起来,霍然是奉直含笑站在面前,烛光下,双眼竟好似含了几分情意。

    看着凌意可满面泪痕的样子,奉直心里长叹了一声,也许她有自己地无可奈何吧,若水以后能不能有安生日子全看她的意思,可千万不可闹翻了让她记恨若水。

    笑了笑拙愚地说:“服侍自己地娘子就寝还要经通传吗?夫君我今个偏偏就要冒失一次,幸好如此,要不然也看不到这幅梨花带雨图。”

    言语间尽是亲密和爱昵。不但没有丝毫怪罪之意。而且再无以往地无奈和隔膜。渴望已久地东西忽然在快要绝望地时侯不经意得到了。凌意可含泪羞赦地笑了。突然间再不想做那个端庄高贵地嫡妻。只想做丈夫怀里撒娇地妻子。

    奉直温柔地拭去她地泪痕。凌意可坐起身子轻轻地靠在他地肩头。无论假意也好。真情也好。他总还把她当妻子对待。哪怕另有目地。

    奉直轻轻拍着她地背。心里全是无可奈何:“好了。别哭了。被岳父大人知道。还以为我宠妾灭妻虐待你!”

    凌意可一个激凌。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他哪会真心喜爱自己?所有地相敬如宾。不过碍着她正室地身份和父亲地权势而已。

    可是这肩膀实在宽阔。让人好想一辈子靠在上面。世族大家。哪有什么真情可言?所有地一切不过都为着利益而已。只在他肯面上对自己好。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去计较什么真假?

    想通了。凌意可反而一片坦然:“夫君不怪意可了?我还以为你再不会理我了!”

    奉直扶起她,拨拨她凌乱的鬓:“哪里会,我们是夫妻,怎会真正气你?不过气头上话重了,娘子勿怪才好!”

    凌意可又泫然欲滴:“意可不是怪夫君话重了,而是难过夫君误解我,把我当做专门整治妾室的恶妇,所以才心里难过。有些事真的是意可考虑不周,并非有意,夫君可否信我?”

    奉直一愣,怔怔地看着凌意可,心里有些懈气,明明都已经做了,惹出了许多事不说,还害得他和若水不痛快,偏偏要坚持说是无心之举,这样的女人会听自己地劝告吗?

    凌意可看着他眼里的怀,刚刚亲近起来地两人又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心里一痛,咬咬牙说:“我知道今日夫君对我的误会深了,连带我这几日对云妹妹地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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