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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王道文人

    隆冬的庐宁道上寒木萧索,行人寥寥,两骑骏马载着两名轻袍缓带的文士用文士们骑马时少有的快向南飞驰。

    李定国此时脑际里还想着燕柔的红唇娇躯,似乎要那临别的一吻伴随着他走完这次南京之行一般。胯下的马不是他熟悉的战马,而是在庐州城内缴获的一匹通体雪白的蒙古马,个头要比旁边的钱文直骑的黄骠马高大一些,也凸现出了两人此时的身份不同。

    按照约定,钱文直是李定国的老师,李定国则是江南苏州一个子虚乌有的大户人家的公子,游学四方中得知流寇到了南直隶才匆忙东向回家。

    当然,在两人的腰上还是佩带了武器,李定国依然是那把战刀,钱文直的却是一把中看不中用的装饰剑。所谓装饰剑是轻剑的一种,剑体轻薄,根本不能用在战场博命中。顶多就是自己壮壮胆、吓吓小贼而已。

    两人一阵急跑出了庐州地界,逐渐地官道上行人多了起来,而马匹经过一阵猛跑也着实累了,两人乃放慢了度边谈话边缓行。

    李定国看着路上时不时出现的一群群拖家带口向南京方向去的人们,长叹一声却默然不语。很显然,这些人是从皖北逃难去江南的,听着那些大车、独轮车的轱辘“嘎吱嘎吱”的响,却看到车上坐着的老少*妇人不时的回头张望,一副故土难离的悲戚神情。男人们则鼓着劲拉着、推着一家老小,带着仅有的一点点“财物”蒙头走着,很少跟车上的家人说话,偶尔还出声呵斥一下哭哭啼啼的婆娘、小孩。

    流民、又见流民。

    在陕北是十室九空、在山西也是城乡凋敝、在河南是民不聊生,在这里,所谓的南直隶也是这样。就算没有农民起义军与官军的战争,这些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们也一样要举家逃亡,只不过时间早几天晚几天的区别而已。

    “公子,尝闻人有三恨。一曰幼年举目无亲,沦为孤儿;二曰中年丧偶鳏寡半生;三曰华送黑,老来无依。文直看,应该再加一恨,四恨背井离乡、举家流浪。”钱文直在一旁驭着马儿“得得”慢走,也是感慨良多。

    李定国默然点头,到了这个时代,才现自己的前世简直是生活在天堂里。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暗自定下了目标,要改变这个世界先就要想到改变这些穷苦而羸弱的人民的生活水平。所谓的“均田免税”思想在这个目标前显得太幼稚、太单薄了一点,缺乏最基本的经济展理论做支撑,也缺乏一种经济展形态来做引导。工业化,对这个时代的这个农业大国来说似乎还很遥远,可是在江南已经有了工业的萌芽,需要的就是展。只有一个不断展的国家和社会,才能在资本和劳动者之间达到一种平衡,从而缔造一个稳定的、富裕的社会。

    左右看看,这一切都要依靠他自己来完成!没有人能够给他出主意想办法,思想上的、见识上的巨大差异注定了他与其他人在这方面的沟通上,存在着巨大的障碍。

    不,不能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得影响身边的人,也许就从这个钱文直开始。影响他比影响张献忠要容易一些。

    看看前后左右没有什么人了,李定国侧身向钱文直道:“先生,民苦至斯,可有什么法子解救?”

    钱文直也是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才放心地说:“存天理,行王道。”

    “何为天理,王道?”李定国对文人们说的这些比较虚幻的概念是模糊的,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在后期似乎走进了一个怪圈里,似乎普通人越不能懂的东西就越好,越高明,文人总喜欢用一些晦涩难懂的字汇来解释、描述一些原本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从文化的风格来说,就好比南北朝时期与隋唐初期一样,华丽的辞藻与清新直白的文风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个年代,似乎又在倡行那些不切实际的华丽文风了。

    “天理即人欲。人的**无穷,能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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