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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回:迷津深深难度

    朝阳再次升起,新的一天又在阳光的笑脸下揭开了序幕。

    祝昊宇这天上课的时候打瞌睡了,不但打瞌睡,而且还打得十分厉害。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小课堂之上,郭慎行再次拿出了千遍诵读的教学方法,他单手持着书卷,一边缓缓在学子们的书案间踱着步子,一边抑扬顿挫地诵读着已经被要求读过无数遍的《诗经·国风·园有桃》,而在他领读之后,学子们便一段一段的跟随诵读。竹帘半卷,小课堂中日光正亮,又是一如往常的书院一天----平淡,充实,也恒久经典。

    不知过了多久,书声渐息,郭慎行踱着步子,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祝昊宇的书案边上。

    书案里侧,祝昊宇腰背微屈地跪坐着,这个姿势不怎么符合跪坐的礼仪标准,但如果不太计较的话,也能被人接受。而此刻的祝昊宇,却是左手小臂横放在书案上,右手手肘在左手背上半撑,手掌竖握着书卷,眼眸半阖,脑袋一点一点,仿佛仍在十分沉醉地品味着《诗经》的风韵。

    同桌的梁山伯书卷半收,眉头微微皱起,他终于感觉到祝昊宇有些不对了。

    一手悄悄往书案底下伸出去,梁山伯轻轻扯了扯祝昊宇大衫子的下摆。

    “别吵……”祝昊宇小小地嘟囔一声,“刘大丫,你小子不知道扰人清梦是要遭雷劈的吗?”

    整个课堂都在一瞬间沉寂了,一顿之后,又整齐地爆出一连串哄笑声,笑声连片连片,轰隆隆地响在祝昊宇耳边,真个倒似雷鸣。

    祝昊宇又梦呓般嘟囔一声:“打雷下雨了吗?刘大丫,报应来了,记得收衣服。”

    郭慎行重重咳嗽一声。手上地书卷轻轻敲打在祝昊宇持书地手上。打得她手一松。手上地书卷便紧跟着“啪”一声掉在了书案上。

    “老先生。您不用这么狠吧。”祝昊宇眼睛迷迷瞪瞪地睁开。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轻狂放纵地大学时代。随口就开起了教授地玩笑。

    “祝英台。何谓之老?何谓之狠?”郭慎行额头上非常有特色地三道横江纹皱得更深了些。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话。声调起伏有致。仿佛仍在诵读诗书。

    祝昊宇浑身一机灵。神智猛地一醒。蓦就转过头。紧紧盯住半躬着身子。脑袋几乎就要贴到了自己脑袋地郭慎行。

    “夫子……”祝昊宇脑袋向后一缩。又转过去。面向书地方向。有些干巴巴地笑道:“呵呵。夫子。所谓之狠。不过是教学要严厉。学生与夫子开个小玩笑。娱乐课堂罢了。”

    “娱乐课堂。好!好!”小老头儿又直起了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也不知道是真觉得祝昊宇所言甚好。还是气过了头。反而控也控制不住地在脸上堆满了笑。

    正常来说,祝昊宇就没想过郭慎行会是真的在笑,正常来说,祝昊宇就知道郭慎行是怒极反笑了。

    她脑袋有些糊涂,昨夜管愁城给她的震撼太大了,她一整晚都没能理清思绪,这个时候她下意识地就转过头往管愁城看去,却只见这个尼山唯一的大龄学子忽然将脑袋垂下,竟是对她视而不见。

    祝昊宇心中一凛,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刚才分明是看到管愁城的双目中有精光一闪而过,那神态,与昨夜的忧愁温柔分明是判若两人。

    祝昊宇的理性本能受这一刺激又在瞬间高涨起来,她转回头,站起身,向着郭慎行深深地躬身一礼道:“夫子,学生年少荒唐,轻狂之处还望先生见谅,若有责罚,学生诚心领受。”

    郭慎行轻哼一声,摇头道:“罢了,年少荒唐,既然年少,又岂能未有荒唐之时!”

    他说着话,负起双手便走回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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