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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回:且做饕餮说相思

醉,芙倾知己。

    去年酿梅子,泥封解今夕。覆舟坐如斗,谁家笑我痴?”

    一曲古风,轻愁绪,半洒脱。

    祝昊宇听得怔了怔,忽然大笑道:“山是覆舟山,覆舟山上有青溪。青溪上头有小院,院后一栽拒霜花,是三醉芙蓉,一栽青梅树,酿来做酒。桌上还有一盘白莲垂露,别名冰轮盈相思,又叫芙倾知己。顾兄啊顾兄,你不守礼法,坐姿如斗,还说谁家笑你痴,其实却是顾自得意。你说蓬莱都不及你的青溪,真是好厚脸皮!好一狂妄!”

    顾恺之微微一笑,怡然自得:“果然,这不是正有昊宇你来笑我痴么?”

    祝昊宇目光望过去,正落到他那带笑地眼里,两人相视一笑,忽然觉得别有知己之感。竟是一望相知,酒不醉人人自醉。

    尝菜

    ,诉知己,日头又酣,真是神仙不换,好颜色!

    两人推碗换碟,酒过三巡,各自都有了些醉眼朦胧。祝昊宇忽然叹道:“顾兄,我是否果真是不该存世之人?”

    顾恺之默然片刻,笑道:“该不该存世,由你自己说了算。你若爱惜自己,自然是要快快活活地过日子,谁也阻拦不了你。你若不爱惜自己,任他人如何劝说,或是眷顾,于你而言,也不过木屑草灰,毫无意义。”

    “我以为你会劝我莫要胡思乱想呢!”祝昊宇一怔,随即大笑,“果然是顾恺之,顾氏言论,从来都与众不同!”

    顾恺之只是淡笑,并不答言。

    祝昊宇心里想通了谢玄的局,其实是很苦闷地。她先前与顾恺之品酒论,虽不是强颜欢笑,但也并没有真正放开心怀。可是顾恺之刚刚那一席话,寥寥数言,却偏偏让她豁然通透,眼前仿佛打开一片新的天地。

    她抬手又为自己斟了一碗酒,轻轻饮下满口酸得馨香的滋味,默默思量。

    其实就当前局势而言,不论是对祝家庄还是对梁山伯,祝英台已死都是个最好的结局。

    梁山伯本是局外人,只是谢玄知晓祝英台倾慕于他,所以才将他牵扯了进来。而祝昊宇虽非祝英台,却又因为占了祝英台的身体而对梁山伯心怀歉疚,所以处处为他着想,反倒更加陷入了一个极端。

    事实上梁山伯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前途他地坎坷,都该由他自己来争取来度过才是。祝昊宇是被穿越的无所适从和对祝英台地愧疚蒙住了心智,才会将他放在一个被保护者的位置上来对待。

    这本来就是不对地!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可能有无数分岔地道路来供选择,可无论是谁,最后也都只能走上一条道路。这条路没有谁可以代为选择,也没有谁可以相携走到终点。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也总要学会一个人走向终点。

    她祝昊宇又凭什么去为梁山伯的前途承担什么?

    可笑这些道理都是祝昊宇在上辈子就看通透了的,却偏偏在穿越以后优柔寡断,不清不楚了起来!

    更可笑的是,她祝昊宇又凭什么去决定祝家庄的未来?她认为祝家庄需要权势,所以祝家庄就要为她的想当然而压上全族命运吗?莫说她不是祝英台,莫说她只是承担了祝英台的责任,就算她是祝英台,她也不能妄自去决定一个家族的未来!

    或许对祝英台而言,报答祝家庄的办法也只不过是回到家中,简简单单做一个乖巧的女儿,承欢于父母膝下。

    祝家双亲不会需要她这个女儿去功成名就,更不会需要她这个女儿去争权夺利。

    只可惜,时过事移,有谢玄的一个惊天骗局在前,这一切美好都不可能继续了。更何况,祝昊宇本身也无法回到祝家庄去扮演祝英台。

    如果只是扮演,倒不如不存在。

    祝英台已逝,本来……就不可能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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