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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两颗出轨子弹,一排并蒂小孔

    《安徒生童话》:只要你是天鹅蛋,就是生在养鸡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

    萧云当然不知道自己在佳人心目中的地位,正蹲着看戏,蔡徽羽与许子衿在椅子上摆起了龙门阵。

    这时候的蔡徽羽仿佛与世隔绝,托着腮帮,静静观着棋盘上的点滴变化,神情严肃得近乎如临大敌。

    出乎萧云意料的是,这小妮子的棋艺非同寻常的精湛,而且犀利,总是一副恨不得鱼死网破的架势。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时光,刚逃到云浮山那会儿,是个腊月寒冬,漫天飘雪,将穹苍作烘炉,熔万物为白银。他的心情也是如此,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死里逃生的恐惧感犹未能散,害得罗妈身负重伤的愧疚感,就开始异军突起地积压心头,因此,他每时每刻都对外界充满了敌意,眼神总是冷雪如刀,两只手经常攥成小拳头,等全身都紧绷到一种不能负荷的程度,才肯罢休。

    即便与母亲下棋对弈,他也未能放松半分,带有一股执拗和冷峻的雅致。每到这时,母亲从不说教,也不训斥,只是轻轻放下棋子,起身为他沏一杯茶,再抚一段琴,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能让万物复苏的和煦轻笑,而他,也正是这样一点一滴地潜移默化,调整心态,最终释然开怀,不再偏执。

    后来长大了,有一次他撒娇地赖在母亲的怀抱,问她,妈妈,为什么那时候你不正颜厉色地喝斥,或者语重心长地教导呢?难道你不担心我么?母亲摸摸他的头发,淡淡一笑,平静道,傻孩子,人的心就好像一扇厚重的城堡之门,没有外面的锁,只有里面的闩,别人无论在外面怎样使劲推,怎样使劲踹,都不如里面自己轻轻一拨。当时,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洪灾泛滥。

    上帝有两个住处,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天下母亲的心中。

    棋局依旧。

    许子衿微微皱眉,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这样气势凛然,有些始料未及,却也不慌不忙,见招拆招。

    可就在整个局势岌岌可危,即将大厦将倾的时候,蔡徽羽一改故辙,棋风骤然间柔和了,像秋月。

    萧云惊诧。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蔡徽羽似乎看出了他的神情变化,冷不丁说了句。

    萧云苦笑,又摸了摸鼻子,在猜想自己是不是在上辈子对这死妮子造了孽,这辈子要还债。

    不过,他倒没觉得兴味索然,反而有种知音难觅的窃喜感,面对这个天才儿童,没有利益牵扯,也没有恩怨情仇,并不用佛口蛇心的面具伪善,更不用步步为营的言语作祟,就当作是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跟一个没有半点利害关系的陌生人聊天,很自在,偶尔来点适度的肆无忌惮,外加一段庄周梦蝶般的小插曲,想必也是十分有趣。

    可是,如果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这幕小插曲会那样作茧自缚,就一定不会这么想了。

    “萧云,给你介绍个人。”蔡克己微笑着回来,后头还领回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一句话,不光吸引了观棋的这位兄台,就连下棋的一大一小也禁不住暂停战局,抬头看去。

    “还记得这个女孩吧?”蔡克己轻声道,指了指旁边的长发警花,满脸幸灾乐祸的虚伪笑容。

    萧云装傻充愣的功夫早已是炉火纯青,压根不接他这茬,摇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羞赧的警花。

    而冰雪聪明的许子衿却是冷眼盯着他,就连见微知著的蔡徽羽也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在想问题。

    “她就是被你劫持的那个人质。”蔡克己继续落井下石,成功报复的心理,果然是难以描述。

    又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许子衿的眼神更冷了,低下头,重重落了一子,棋盘?呤作响。

    萧云心里苦叫不迭,早知道就向丫头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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