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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扁舟

    细雨如丝。

    顺着房檐汇成珠帘的水柱孜孜不倦地击打着石板,响起一种平平仄仄的韵律感,仿佛是一首唐朝律诗,在小巷中悠扬而歌,似乎能领悟出久远的时光与琐碎的往事。摸着斑驳的墙壁,丝丝的凉,似摸到旧日的光阴。爬出墙外的青藤老树、玫瑰花枝,墙角的几丛兰草和青葱竹林,皆是飘逸的味道,于无垠时光里沉淀成大美。就连墙根儿的青苔,也会一下子唤发出了生机,疯狂的繁衍开来,好象是泼了一地的绿色,令人不敢迈开步子,生怕不小心践踏了这些自顾自怜的小精灵。

    这样的地方,本该是与世无争、静对岁月的,可今晚这里却成了见证血腥杀戮的修罗场。

    五名狼士仿似被白蚁腐蚀过的房梁,身上已是不同程度的挂彩,但还是能够勉强支撑站得住。而他们的对手黑衣人们则没那么幸运了,横七竖八地躺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垂死挣扎着。但无论是颤颤巍巍站着的五名狼士,还是形同枯槁躺着的黑衣人们,都没有再打下去的欲望,因为他们略显憔悴的目光都锁定在两个人的身上。 . .

    心为之悸,血为之凝。

    狼屠尽管胸口被划了好几道大口子,鲜血慢渗,钢筋般的肌肉像砍钝了的刀口翻卷着,但依然不动如山,神情也是坚毅不屈,黢黑的脸庞不知生死为何物,手里的铁钎不知是沾了雨水还是鲜血,尖锐处流淌不断,煞是好看。而那名黑衣人头目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像金钱豹的花纹一样,到处是窟窿眼,所幸伤口不是很深,基本都是浅尝辄止,还不至于随风而倒,但已是明日黄花强弩之末,只是死撑着最后几口气而已。

    他叫廖仲永,g东惠阳人,根正苗红地从文武学校出来的,凭借着天赋异禀与后天努力,苦熬了十余载,终于成为普通武者登峰造极的八品上强者。他手底下的十七个黑衣人都是他学校里的师兄师弟,科班出身,武术造诣不可小觑,再加上人心齐泰山移,纵横江湖多年一直未逢敌手,没想到今日上得山多终遇虎了。这个黑人盛怒之下,真的似金刚般可怕,力量大得惊人,每一次挥钎,几乎都像起重机的铁臂一样千斤坠,震得他五脏六腑简直是翻江倒海,拿刀虎口处撕裂了一个大口子,只能缠上布条减轻疼痛。

    “投降。”狼屠面无表情地挤出两个字。

    “笑话。”廖仲永不屑一笑,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俩字。

    “猪。”狼屠冷笑道,平举铁钎,身形一纵,像一道黑色闪电,穿过雨帘,再次冲了过去。

    厮杀再次开始。

    廖仲永回光返照地打起精神,挥刀便向狼屠头顶砍来。

    狼屠脚步骤然减速,横举铁钎,用力一推,把廖仲永给挡了回去。

    一击不成,便再来一击。

    廖仲永冷漠如烟,手腕一转,速度极快地便向狼屠小腹横刀砍去,却竹篮打水砍了个空。原来狼屠在他挥刀之前就轻轻一跃,纵到了他身后,就在落地时的缓冲蹲下,通体浑黑的铁钎便已经刺向了廖仲永的后脊梁。廖仲永急忙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了狼屠的致命一击,刀锋忽地转而向狼屠的脖颈挥去。

    狼屠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手中的铁钎像似深潭漩涡一般,架开廖仲永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青石板上的积水被溅起一滩又一滩。廖仲永虽然占据了主动,但心里却是一片伤感,旁人看了只以为是他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直感觉这个黑人内功极其深厚,仿似无穷无尽源源不断,自己都快四十了,都没有这种境界,持刀的虎口再次被震裂,疼痛感撕心裂肺。

    二十几个回合之后,廖仲永力竭,被狼屠一钎划中,响起一声如同干匹布帛被撕裂似的声音。

    随后,狼屠斜身一让,手指闪电般的袭下,两指一把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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