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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惨淡的人生

    张三黑在天宁路上支了个自行车维修摊。偶尔也会被人臭骂曰:臭修车的。

    说这话的是刚刚修好电动车的那个小少妇,这才是四月份天气,就已经穿着短裙,骑车时双膝并拢着,生怕不小心走光了,可修车时却哪里顾得了太多。蹲在车前催促着张三黑抓紧时间。

    三黑不经意间看的正着,红色蕾丝内镂空的内内着实让他刺激了一把。隐约中还在镂空处看见了许多黑毛,顿时张三黑修车都没了注意力,不是往关键部位瞟来瞟去。脸涨的通红,喉头发紧,半天没有发声。

    那少妇蹲在他对面只着急催着他修车,直到起身时才发现不小心的走光,恼火之下付钱时连找钱都没拿,撂下句:臭修自行车的。便疾驰而去。

    三黑其实他也发不了声,天生是个哑巴,耳朵挺清楚的,却说不了话,母亲还在他不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上到初中时,父亲出了车祸,半身不遂,他只好失学在家,他有个远房堂叔在城里修自行车,临老弄了张修自行车的牌照,算是个正规的不受城管驱赶的修车铺,凑巧的是可家里的孩子们都不愿意接这摊子,堂叔看见他一家不易,便揽了张三黑去了城里做了学徒,那是三黑才十六岁。丢父亲在家奶奶由照顾。

    三黑到城里待了三年,年前堂叔也老了见他出师了便回老家休息了,三黑也感激堂叔的提携,每月仍然从不多的收入里寄个两三百块钱孝敬老人家。

    天宁路是宁南市人流最多的道路之一,现在城里自行车已经不是主流,电动自行车、电动摩托车好似过江之鲫统治着这个城市。

    张三黑毕竟还是初中毕业,于是就买了书,一边修一边学,也算是顺利的开拓了修车摊的业务。

    堂叔托人带话过来,在老家摔断了腿,住院费用不够,听得堂叔出事连忙把手里的余钱攒攒全汇了过去,三黑平常修车收入分为三份最大的一份是自己日常生活开支,剩下的一分为二给家里和堂叔寄回去。所以他也没攒下多少钱,

    这几天又琢磨着再给老人汇点营养钱回去,他紧忙慢忙今天一天毛收入有个五十多块钱,加上昨天一共有一百多块,三黑有些沮丧,可两天下来也才百来块钱。思来想去只好把四黑卖了。

    四黑是三黑养的一只草狗,虽然普通,却是血统纯正的草狗。全身漆黑的毛发似绒毯般。在他难闻杂乱的小窝棚里,一人一狗相依为命。上次听钱紧有意思把四黑买走,自己舍不得,就作罢,现在堂叔缺钱,由不得自己心疼。

    这叫钱紧的是附近的菜场卖肉的泼皮无赖,三十多岁,好赌好吃,俗语说十赌九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喊没钱,正好又姓钱,街坊给他个诨号,叫钱紧,钱紧也没有几个真心实意的朋友,闲的无聊的时候就跑到修车摊逗逗四黑,和三黑闲聊几句,可惜三黑不会说话,只能面露微笑听着他说,直到钱紧说的口干无趣,又或有人过来修车这才散场。

    三黑今天出摊时就盼着钱紧过来,可惜一直到天黑时都没见人影,

    一直到收摊时才看见钱紧拎着卤菜不紧不慢的往回走,三黑连忙上前拦住了钱紧。一番比划,钱紧眼睛一亮,又瞅了瞅满眼警惕的盯着自己的四黑,他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个二百块钱的收购价,三黑有点失望伸了三个指头,钱紧以为他同意了,掏了两张给他,三黑又示意是三个指头,钱紧才明白是说三百,不是ok,他摇头添了五十,三黑正犹豫,钱紧见状假意要拿回钱,三黑一咬牙闪开身体,钱紧走到四黑面前,正要伸手去勾那项圈,四黑闪身冲着三黑和钱紧就是一阵狂吠。三黑走上前勒住它,系了根麻绳,让钱紧牵好往回走。

    四黑这阵不停吠叫,眼角竟然渗出眼水。钱紧啧啧称奇,道:这狗真通人xing。但无论多么通人xing的狗,在钱紧这种吃货面前都是一盘可口的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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